滕子静连忙对着几人拱手行礼。
“见过几位公子。”
史禅立和杨万理也客气地回礼。
寒暄了几句,侯计长便迫不及待地切入了正题,他盯着滕子静,试探着问道。
“滕兄,敢问你可知,如今工作的这个工地,背后的东家,是哪位大人?”
滕子静被他这一问,也是一愣,不是不知道,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下意识地看向范贤,嘴里含糊地问道。
“我……我知道吗?”
范贤立刻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拍了滕子静一下。
“老滕,你这都不知道?”
“这不就是那位主持此次春闱的范贤大人,可怜我们这些进京赶考的贫寒学子,专门设置了一门抄书赚钱的活计,给我们这些穷书生一个落脚的机会吗?”
“你如今所在的这个工地,可就是那个抄书的场所。”
滕子静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
侯计长哪里肯信,他连忙追问。
“滕兄,真不知?那滕兄是如何接到这门活计的?”
滕子静挠了挠头,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有人给我活,我就来干了,给钱就行,别的没多问。”
“真的吗?滕兄,就是如此简单?”
侯计长还想再问。
“就是如此简单。”
范贤却打断了他。
“侯兄,咱们还是别在这里站着浪费时间了。”
“你们还是快去登记,早点开始抄书吧,晚了可就没位置了。”
他推了推滕子静。
“我先和我这老乡叙叙旧。”
滕子静也赶忙说道。
“啊,对,对!里面抄书的人不少,你们也快去登记吧,去晚了,可能就没好位置了。”
候计长还想缠着滕子静多问几句,却被旁边的史禅立和杨万理一人一边给拉住了。
“侯兄,走吧,正事要紧。”
候计长一边被拖着走,一边还不甘心地向史禅立和杨万理恳求。
“那个滕兄能接到范贤大人的生意,背景肯定不简单,咱们应该多结交一番啊!”
史禅立和杨万理却不管他,硬是将他拉进了那栋未完工的建筑里。
看着几人进去,外面的滕子静才松了口气,他看着范贤,有些不解。
“你从哪里找来这几个奇葩的?”
“特别是那个候计长,一双眼睛里全是算计,感觉心眼比王七年还多。”
范贤看着候计长消失的背影,淡淡说道。
“体谅一下吧,那个叫候计长的,早就知道科举内幕。”
“但他本身没有关系,没有背景,也没钱,只能这样尽可能抓住能抓住的一切机会。”
滕子静闻言,沉默了片刻。
“原来如此,那就不奇怪了。”
“我之前都不知道这些科举内幕,还是范大人……范隐大人给我讲的。”
范贤转过头,上下打量着他。
“话说,你在这里干嘛?”
“你都得了爵位,还得了田地,不在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混吃等死,跑来这里搬砖?”
滕子静笑了。
“干活啊。”
“我可不想坐吃山空。”
“干啥?还在监察院任职,干那种九死一生的工作?”
“那倒没有。”
滕子静解释道。
“这不是程居书被陛下要求,去帮助京城和城郊的百姓修缮房屋,算是劳改嘛。”
“我儿子又和程居书玩得很好,整天跟着他到处乱跑。”
“我索性,就自已组建了一个建筑队,做起了建筑的生意。”
“程居书也不再由朝廷的人看管,直接由我看管。”
范贤明白了。
“所以,这个监察院学堂的工程,范隐就交给你了?”
“是啊。”
滕子静点头。
“范隐大人的意思是,这个学堂建好以后,平时就是监察院众位同僚孩子的学堂。”
“到了三年一次的春闱,就给孩子们放个长假,将学堂变成给这些学子抄书换钱的工作场所。”
“现在这不正好到了春闱,但还没建好。”
“范隐大人说,虽然没建好,但也能用了,就暂时停了工,给这些学子抄书用。”
“我也没什么事,就带着儿子来凑凑热闹,沾沾你们这些读书人的文气。”
范贤听完,脑中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场景。
“这不就是高考要占考场,高一高二的统统放假嘛。”
“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