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隐一行人,穿过几条街巷,最终停在了一座朱漆大门前。
宅邸气派,门前两座石狮子雕刻得威风凛凛,透着一股武官府邸的肃杀之气。
范隐立于门前,邓梓月与王七年分立左右,身后的一处成员们手按刀柄,神情肃穆。
“大人,此人是巡城司参将,姓秦。”
邓梓月压低了声音,眼中带着几分功成的兴奋。
“我们一处查到,他暗中勾结,倒卖军械。”
“而且,似乎与二殿下有些牵扯。”
范隐的目光落在那紧闭的大门上,眼神微微一动。
秦参将。
倒卖军械。
二殿下。
他的脑海中,一些尘封的记忆碎片迅速拼接起来。
【这个参将,好像在原来的故事里出现过。】
【范贤遭遇牛兰街刺杀后,查到刺客所用的强弓硬弩,线索就指向了这个秦参将。】
【可等范贤带人赶到时,秦参将全家上下,都被灭口,现场被伪装成了畏罪自杀。】
【动手的人,应该是二皇子身边的那个快剑谢币安。】
范隐心中思忖。
【不过,这次牛兰街刺杀的真相,我一清二楚,直接就奔着“参考”答案去了。】
【中间查案的环节被我跳过,倒是没牵扯出这个秦参将,让他多活了些时日。】
【没想到啊,终究还是没逃过被二皇子当弃子的命运。】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视线从大门上移开,落在了身旁的王七年身上。
“老王啊。”
范隐的语气很平淡。
“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也与此事有些牵扯吧?”
王七年正挺着胸膛,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威严模样,闻言身子一僵。
他脑袋立刻偏向一侧,还抬起手,用袖子挡住了半张脸,眼神飘忽,不敢与范隐对视。
邓梓月满脸惊讶地看向王七年。
“王兄,你怎么会和此事扯上关系?”
“你不是这样的人啊。”
王七年脸上的尴尬更浓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王没直接参与。”
范隐替他解了围。
“不过,监察院有查检诸军之职。”
“那个秦参将,应该是找到了老王,将倒卖军械的大罪,说成是不慎遗失了一批军械,想让老王帮忙在文书上做点手脚,把这事儿给瞒过去。”
范隐盯着王七年那只遮脸的手。
“老王,你应该收了人家的钱吧?”
王七年听到范隐将他的老底都揭穿了,这才讪讪地放下手。
他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大人果然神机妙算,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啊!”
邓梓月却不吃这套,他眉头紧锁。
“王兄,你怎么能这么做?”
“这可是贩卖军械!牵扯到整个京城的安危!”
“哎,老邓,老邓!”
王七年赶忙伸手,示意他小声点。
“你先听我说完,听我说完嘛。”
“我可没真帮他瞒过去。”
王七年解释道。
“我只是把相关的卷宗,藏得比较深而已。”
“就是那种,如果不特意去翻,谁也发现不了的地方。”
“你看,你们现在要查,这不还是轻而易举就查到了吗?”
范隐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哦?”
“所以,老王你是收钱不办事?”
“这……”
王七年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
“大人,这也得分情况不是?”
“像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者无关痛痒的,有人来求,我能帮也就帮了。”
话锋一转,王七年脸上瞬间写满了正气,声音也变得慷慨激昂。
“但这种涉及军国大事,干系重大的,我向来都是先收钱稳住对方!”
“然后暗中收集他的罪证,以待将来时机成熟,能够一举将此等祸国殃民的畜生,连根拔起,一网打尽!”
范隐看着他。
“哦,那老王,你这是忍辱负重,还是苟且偷生?”
“大人,我这明明是放长线,钓大鱼啊!”
王七年拍着胸脯,一脸的忠肝义胆。
范隐也伸出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王用心良苦啊。”
“既然如此,不如就由你去将此人抓捕归案,正好也能洗清你的嫌疑。”
王七年的脸瞬间垮了下去,连连摆手。
“别,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