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师兄闻言一怔,下意识也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了自已另一只手的手腕上。
片刻后,他脸色微变。
“哎,好像还真是。”
“奇怪,这次怎么自已没察觉到?”
他猛地一拍大腿,转身就冲回了实验室门口,对着里面大声喊道。
“都停下,停下!”
“赶紧去睡觉!”
“这次到极限了,快!”
屋内顿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还在忙碌的身影纷纷抬头,看向窗外蒙蒙亮的天色。
“哎呀,怎么又到极限了?”
“感觉这次时间过得比前几次快啊?”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不行,我还能坚持,我的思路正清晰呢。”
“行了,老三,先歇歇吧。”
又一个声音劝道。
“毕竟你也不想一不小心突然死在这儿,然后就再也做不成实验了吧?”
范隐在门外听着这些对话,额头渗出一层细汗。
感情这些师兄们,已经这么干过好几次了。
不分昼夜地做实验,直到身体发出最严重的警告,才去休息。
他真怕再这么搞下去,哪天就得来给他们集体收尸了。
范隐忍不住对着正要离开的冷师兄劝道。
“冷师兄啊,以后能不能别再这么干了?”
“特殊情况可以熬一熬,但平时最好还是按照院里的当值时间来。”
“不然,你们估计都得英年早逝啊。”
“一定,一定。”
冷师兄嘴上答应着,但范隐能听出他语气里的敷衍。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一个个推开,师兄们排着队走了出来。
他们个个脚步虚浮,眼圈乌黑,却又带着一种完成工作的满足感。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师兄,身子一软,直挺挺地就朝前倒了下去,发出一声闷响。
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瞬间的安静。
但紧接着,剩下的师兄们非但没有丝毫慌张,反而围了上去,开始低声讨论。
“猝死了?”
“不应该啊,咱们的极限时间是经过精密计算和三番五次尝试的,每次工作到极限再去休息,身体的损伤应该在可控范围内。”
另一个人蹲下身,摸了摸倒地那人的脖子,又翻了翻他的眼皮。
“不对,那些计算和尝试,都是基于单次极限工作。我们这次是连续多次高强度工作,身体的亏空还没补回来,损伤是会累积的。”
此时,最先蹲下的那个师兄站了起来,语气平静地宣布。
“没事儿,只是睡着了。不是猝死。”
众人闻言,都松了一口气。
“哦,原来只是睡着了,没啥大事儿。”
“走,抬回宿舍去。”
立刻有几个人上前,七手八脚,喊着号子。
“一,二,走!”
他们齐心协力,将那个已经昏睡过去的师兄从地上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朝宿舍方向走去。
冷师兄也跟范隐告了声罪,转身跟着大部队准备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