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无形无质,乃是古佛修士怨念与深渊污秽结合的邪祟,最擅寄生意念,制造混乱,最终目标,正是玄黄圣兽的遗体!
它此刻必然蛰伏在我们某人的心神间隙,如同心魔,等待时机。”
他顿了顿,感受到众人骤然绷紧的神经和升腾的恐惧猜疑,这正是他想看到的混乱前兆——那污秽之物最喜欢的“养料”。
“为今之计,”陶玉龙的声音斩钉截铁,压下了所有骚动,
“唯有以阵法之力,将其彻底炼化!我兄弟二人在冷族祖地曾得一古阵残卷——水火炼魔阵!此阵以水火两极之力绞杀邪祟,正合此用!”
他看向王剑秋,目光坦然:
“王少主玄水真诀阴柔绵长,乃水阵眼不二人选。”
又看向陶玉虎:
“舍弟体魄强横,气血如炉,可作火阵眼根基。其余人等,需全力将灵力注入阵中,维系阵法运转。此阵凶险,于阵眼之人压力尤重,诸位可有异议?”
最后一句,他目光如炬,重点落在了王剑秋身上。
冰隙内一片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心跳。
王剑秋脸色变幻不定。
水火炼魔阵!他当然知道这阵法的凶名。
做阵眼?简直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
尤其是面对那诡异的污秽之物,风险更是倍增。
但陶玉龙的话已将他推至风口浪尖,此时若退缩,岂不是坐实了心中有鬼?
他眼角余光瞥见陶玉虎那蓄势待发的凶悍姿态,心中一凛。
“……好!”王剑秋缓缓吐出一个字,脸上挤出一丝僵硬却决然的表情,
“为除邪祟,护佑圣兽遗骸,王某责无旁贷!”
他站起身,水蓝色的灵力波动透体而出,带着丝丝寒意,
“只是提醒陶道友,此阵凶险,务必谨慎,莫要邪祟未除,先伤了自己人。”
这句看似关切实则暗含警告的话,让陶玉龙心中冷笑更甚。
他不再多言,示意陶玉虎站到冰隙一端。
陶玉虎低吼一声,古铜色的皮肤下仿佛有岩浆在奔流,一股灼热狂暴的气息轰然爆发,他受伤的左臂伤口处,鲜血几乎被这股蒸腾的热力灼干!
他以指代刀,灌注狂暴的血气,在坚逾精钢的黑色玄冰地面上狠狠刻划起来,动作大开大阖,每一道刻痕都深入寸许,留下焦黑的痕迹和灼热的气息——那是火阵的阵基!
另一端,王剑秋面沉如水,指尖蓝色灵力如同最锋利的冰锥,无声无息地切割着冰面。
他的动作精准、迅捷而冰冷,刻下的符文线条流畅阴柔,带着水系的渗透与绵长,与陶玉虎的狂暴截然不同。
冰隙中的水汽被他的灵力牵引,丝丝缕缕汇聚而来,在刻痕表面凝结成极细微的冰晶——水阵的雏形显现。
秦玄林、江朔、王付众三人则紧张地围拢在陶玉龙身边。
陶玉龙闭目凝神,强忍着丹田佛火摇曳带来的剧痛与虚弱,调动起最后的神魂之力。
当初冷族祖地所得的残卷图谱在识海中飞速闪过,结合眼前两人刻下的水火符文,他以指为笔,凌空勾勒出一道道闪烁着微弱灵光的、更加复杂玄奥的链接符线。
这些符线如同桥梁,将水火两端的阵基强行串联成一个整体,更形成了汲取维持者灵力的通道。
“注入灵力!维系阵枢!”陶玉龙猛然睁眼,厉声喝道,脸色因神魂的巨大消耗而更加苍白。
秦玄林毫不犹豫,将所剩不多的灵力疯狂灌入陶玉龙身前那旋转的符线中枢。
江朔和王付众也咬紧牙关,压榨着丹田气海。
嗡——!
整个冰隙猛地一震!黯淡的冰壁被骤然点亮!
左侧,以陶玉虎为中心,赤红色的光焰如同火山喷发般冲天而起!
狂暴、灼热、带着焚烧一切的毁灭气息!
火焰并非虚幻,而是由他沸腾的气血混合着纯粹的炼体火煞凝聚而成,将他的身影映照得如同浴血的远古战神。
火舌舔舐着冰壁,发出“滋滋”的灼烤声,大量的白雾升腾,整个冰隙的温度急剧攀升!
右侧,王剑秋所在的水阵眼区域,则骤然陷入一片沉凝的幽蓝之中。无数的冰晶凭空凝结,旋转飞舞,发出细微清脆的碰撞声。
那并非纯粹的寒冷,而是一种阴柔到极致、仿佛能渗透灵魂、冻结思维的可怕湿寒。
水汽被极致压缩,化作肉眼可见的深蓝色水波在他周身荡漾,与赤红的火焰形成泾渭分明的两极。
赤红与幽蓝的光芒在狭窄的冰隙中央猛烈碰撞、交织!滋啦——!
刺耳的能量湮灭声不绝于耳,碰撞的中心点爆发出刺目的白光,如同一个小小的太阳!
一股针对神魂灵体、充满了排斥与净化意念的狂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