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了他,嘴角甚至扯出一丝极其苦涩的弧度,
“当日我兄玄林重伤垂死,玄风尸毒缠身,我自身伤势难愈,寿元损耗过甚,前路已断!这完整法诀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也是重振我秦氏一门在古佛门传承中地位的最后机会!纵使前方是万丈深渊,是万劫不复的陷阱,我秦玄青,也唯有闭着眼睛往下跳!”
他的声音里没有激动,只有一种行至绝境后的决绝和平静,
“那佛经上的力量牵引,于我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根本无从抗拒。”
“因你而起?!”王剑秋猛地扭过头,那双淬毒般的眼睛死死钉在秦玄青身上,剑尖上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你明知是陷阱,却为了你那点痴心妄想,偷偷修炼邪法!如今引来了这不知名的鬼东西,要把我们所有人都困死在这里给你陪葬?!”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刺耳,充满了被愚弄和背叛的狂怒,
“秦玄青!你好毒的心思!想用我们的命给你铺路?!”
他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剑锋因灌注了极度愤怒的灵力而发出嗡嗡的低鸣,直指秦玄青心口!
“放你娘的屁!”回答他的是一声炸雷般的咆哮。陶玉虎庞大的身躯如同蛮象般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脚下的玉白岩石地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像一堵燃烧着怒火的铜墙铁壁,直接横亘在王剑秋的剑锋与秦玄青之间,受伤的左臂肌肉虬结贲张,毫不在意崩裂的伤口渗出血珠,右拳紧握,骨节发出爆豆般的脆响。
他上身低伏,双目赤红如血,死死瞪着王剑秋,凶悍狂暴的气息如同实质的冲击波席卷过去:
“姓王的!少在这里放马后炮!当初不是玄青道友识破那老秃驴洞府的门道,大家伙儿早他娘冻成冰渣子喂蝎子了!
现在大门被敲你跳出来装明白人?有本事你现在推门出去,跟外面那‘鬼东西’讲讲道理?看它认不认你王家的招牌!”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王剑秋脸上。
王剑秋脸色铁青,剑尖微颤,被陶玉虎狂暴的气势逼得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江朔和王付众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又往后缩了数尺。
“够了!”陶玉龙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冷的铁锥,瞬间刺穿了即将失控的空气。
他一步跨出,身形巧妙地切入陶玉虎和王剑秋之间,左手看似随意地按在了弟弟那贲张如铁的右臂上,一股柔韧却不容抗拒的力道传来,竟让狂暴中的陶玉虎动作微微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