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对身后的弟子吩咐道：“带这五位长老回去疗伤，好生照看。”
随后转向灵脉所在的断层，“灵脉之事我亲自去查探，你们在此等候。”
“是，长老！”
弟子们恭敬应道，看向十七桃的目光中满是敬佩。
换做往届的四十威长老，此刻怕是早已为了立威而大开杀戒，哪会这般从容处置。
十七桃身形一步踏出，朝着灵脉断层飞去。
她望着下方连绵的山林，眸光渐深：“无论那气息是不是他，总要查个清楚。”
而此刻的彰泰，正借着密林的掩护，悄悄靠近灵脉断层。
他能感觉到掌心的七彩光团在微微发烫，仿佛在指引着方向。
只要将这光团送入灵脉核心，他与撞钟门的最后一丝牵绊，便也算彻底了断了。
彰泰在密林中穿梭，脚下的落叶被踩出细微的声响，他却毫不在意。
身后两道灵力波动如附骨之疽，不远不近地缀着，显然是在仔细排查每一片树林。
灵窍已封，气息全无，只要不撞上那两个筑基修士的视线，便难以被发现。
灵脉断层的方向已隐隐传来浓郁的灵气，带着温润安宁。
“果然是一条上好灵脉啊，几十年间便能如此，若是百年，千年，怕是不差于书院。”
彰泰屏着呼吸，借着一块巨石的掩护缩身，脸上因强撑着伤势而泛着不正常的血色。
“气息紊乱，非我自伤所致，应是......应是背叛.....心死.....”
彰泰短时间陷入了绝望，身后同门还在找自己，另一股强大的威压正在飞速靠近。
两道筑基修士的灵力波动瞬间僵住，脸上血色尽褪。
一道倩影不知何时落在他们面前，粉衣如霞，青丝飞扬。
十七桃的目光扫过二人，声音平淡却让空气都仿佛冻结：
“怎么？撞钟门的人，还不死心？”
两个筑基修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筛糠般颤抖：
“不、不敢！是老祖吩咐我们来找彰长老……十七老祖饶命！”
“找他？”
十七桃的目光掠过他们，望向巨石的方向，声音陡然转冷：“这里离擂台已经远去百里，现在这里是赤霄门的地界。滚。”
“是！是！我们这就滚！”
二人哪里还敢多言，连滚带爬地化作两道流光狼狈遁走，连方向都辨不清了。
直到他们彻底消失，十七桃才转身，目光落在刚从巨石后走出的彰泰身上。
他不在那里。
而是。
已走到灵脉断层边缘，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沟壑。
丝丝缕缕的白色灵气正从断层中蒸腾而上，带着令人心悸的精纯。
他掌心的七彩光团已化作一团跳动的光焰，被他抬手按向灵脉最浓郁的地方。
“住手！”
十七桃一步跨到他面前，目光紧紧盯着那团光。
“七彩灵气......齐尘.....”
十七桃低声呢喃着。
彰泰被她拦住，却没有丝毫慌乱。
他将光团彻底推入灵脉蒸腾的灵气中，看着那团光晕如水滴入河般融入其中，才缓缓转身，对着十七桃拱手。
眼底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道：“要杀便杀，十七老祖不必多问。”
十七桃的目光随着那团光晕没入灵脉，指尖微微颤抖。
她本可以在最后一刻出手打断，可那熟悉的气息让她迟疑了。
太像齐尘的气息了。
便是过了百年，她仍能记得清楚。
她猛地转头看向彰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光团……是谁让你放的？”
彰泰抬起头，迎着她的目光，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