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省城返回益都的路上，周德光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他拿起手机，拨通周平的电话。
“周书记，您省城之行还顺利吗？”
电话很快被接通，里面传出周平的声音。
他这会儿正和徐婉晴在一起，两人刚才正好聊到了周德光。
“周平，我记得你和杨傲冬有过节？”
周德光声音阴沉。
“都是一些小误会，我前段时间已经和杨公子说开了。”
周平轻笑着说道。
从周德光的语气里，他就能听出来，对方的省城之行，似乎不太顺利。
“是吗？杨秘书长好像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杨傲冬这次被抓，跟你脱不开关系。”
周德光冷笑着说道。
周平挑了挑眉，如果不是他太了解周德光，说不定就被对方这句话唬住了。
“周书记，您的意思是杨秘书长会迁怒于我？”
他故意在声音里，透露出几分惊慌。
“很有这个可能，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你是我的人，不管是谁想要动你，都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周德光语气霸道地说道。
“谢谢周书记。”
周平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又聊了几句后，周德光挂断电话。
“老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们的计划败露了？”
徐婉晴坐在一旁担忧地问道。
刚才周平和周德光的通话，她也听见了。
说心里话，她现在手心捏了一把汗，想不通周平为什么还能这么淡定。
“他肯定是在省城碰了壁，想多找几个人分担压力。”
周平端起茶杯，不屑一笑。
“周德光去见了王副书记，但看样子没得到什么明确的承诺。”
徐婉晴看着他说道。
周德光去省城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周平小圈子里的几个人，基本都知道。
“意料之中。”
周平微微一笑，“王副书记那种老狐狸，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轻易表态？不过，这样最好，周德光越感到绝望，反击才会越坚决。”
周平坐在茶楼包间里，悠闲地品着茶，丝毫不为外界局势影响。
“你觉得周德光会怎么选择？”
徐婉晴问道。
“周德光求和的路，已经被杨开宏堵死了，他现在除了拼死一搏，没有别的选择。”
周平语气轻松。
“你就不怕自己也被牵扯进去？”
徐婉晴美目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虽然周平这副“一切尽在掌握中”
的样子，看着有些臭屁，但她就是吃这一套，觉得这个时候的周平，真的特别帅。
“不怕！
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周平嘴角上翘，眼中露出几分期待。
“臭德行！”
徐婉晴妩媚地白了他一眼。
她下班之后，还没来得及回家换衣服，这会儿身上穿的，依旧是纪委的工作服。
严肃的制服穿在她身上，不仅无损她的气质，反而让她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喝完一杯茶后，周平沉吟片刻，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可以开始投放‘材料’了，注意方式和渠道，不要让人查到材料来源。”
“你这是在火上添油。”
徐婉晴眼神复杂地说道。
她当然知道周平投放的是什么材料，这里面还有她的一份功劳。
“戏台子我都搭好了，就等着几位主角登台唱戏了。”
周平表情期待地说道。
周德光回到益都的第二天上午，就在办公室里面，招见了周平。
“小周，杨开宏这是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啊。”
他眼中布满血丝，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
“周书记，我肯定坚决站在您这边。”
周平挺直了身体表忠心。
“你有什么想法？”
周德光目光灼灼地问道。
“杨秘书长这次的吃相有点难看，只要我们能挺住，省里的领导肯定不会不管。”
周平说道。
“小周，你始终是我最看好的手下。”
周德光站起身，鼓励地拍了拍周平的肩膀。
周平在心里冷笑，周德光的画饼，他早就吃饱了，现在已经对这一套免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