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狠辣,令人心悸的一击,让关平瞳孔微缩,但沙场磨砺出的心志让他将这丝震动瞬间压下。
尽管体力消耗巨大,他仍爆发出最后的战力,大喝一声:“好!”,长枪如毒龙出洞,抓住朱灵那微不可察的破绽,猛地刺穿其肩胛!
“呃啊——!”朱灵发出一声真正痛彻心扉的惨嚎,大刀脱手坠地,鲜血飙射!半边身子瞬间被染红,踉跄倒退。
“将军!!”剩余三名正与关平亲卫缠斗的亲兵见状,不顾一切地摆脱对手,拼死冲上。一人扑向关平长枪,用身体为朱灵创造脱身之机;另一人奋力掷出手中环首刀,逼退刚刚完成击杀、正要趁势追击的关翊;最后一人搀起重伤濒危的朱灵,发足向后阵狂奔。
远处,魏军本阵中,帅旗之下。
徐晃面沉如水,将前方战团的骤然变化尽收眼底。朱灵重伤,突击锋矢已折,敌军士气复振,再强攻已得不偿失。
“鸣金!”徐晃的声音沉稳“前军变后队纵火焚其营垒,弓弩手掩射敌阵,阻敌追击!”
命令迅速被传达下去。
清脆的金钲声响起,原本狂攻不止的曹军前锋闻声,如同潮水般开始有序后撤。同时,无数点燃的箭矢和火把被投入荆州军残破的营垒和障碍物中,火焰迅速蔓延开来,浓烟滚滚。
关平几个回合便料理了朱灵的亲兵,抬眼望了望正在主动缓缓脱离战斗的魏军,压下追击的念头,环顾四周确认相对安全后,将手中长枪往泥地上一戳,分派部下武吏着手收拢溃兵,派出斥候尾随魏军警戒,招呼役卒救治伤兵,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才低头检查了一下自身沾满敌军血迹的甲胄,然后寻了块高度合适的营垒废墟坐下,卸下兜鍪缓一口气,目光随即投向那个,方才于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杀出、救他于危难的身影。
关翊(张锐)怔怔的站在原地,身体微微摇晃,头脑昏昏沉沉的,纯依靠脑中的记忆控制这具身体,对两个目标完成攻击的感觉十分的怪异,就好像是在玩儿一款十分逼真刺激的VR游戏似的。方才那瞬间的爆发似乎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亦或是手柄没电了,人物怎么不动了,而灵魂层面记忆的疯狂融合在此刻达到顶峰,剧烈的痛苦和眩晕如同滔天巨浪将他彻底淹没。现代与古代的记忆碎片如同两股奔腾的洪流,终于冲垮了最后的心防,开始不可逆转地交织、融合、重塑……
他张了张嘴,想向跨步上前的关平说些什么,却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彻底陷入昏迷。
“关司马!”
关平适时扶住倒下的关翊。看着怀中昏迷不醒、面色苍白的部下,呼吸微弱,与方才瞬息间格杀敌酋的狠辣判若两人。
他抬眼扫过战场:魏军虽退,烟焰未熄;营垒残破,尸横遍地。目光最终落在那具被一击毙命的朱灵亲卫尸体上,关平的眼神渐渐沉凝。
这个平日沉默寡言、武艺平平的军司马,今日显露的身手,着实令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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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二十四年冬,樊城北
残阳斜照,将樊城染成一片锈铁般的暗红。三个月的围城,让城墙内外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血与火的焦灼气息。
呜咽的号角声中,又一波攻城部队如潮水般退下。士卒们拖着疲惫的身躯,搀扶着伤卒,在泥泞中艰难后撤。燃烧的云梯冒出浓烟,与暮色混作一团。
关羽勒马立于阵前,美髯在朔风中微动。他凝视着城头那面千疮百孔却依旧顽固的“曹”字大旗,凤目中的寒光比冬日更冷。曹仁的韧性超乎他的想象。洪水褪去后,守军竟能如此迅速地修补城墙,重整士气。
“报——君侯!”一名传骑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偃城少帅急报!徐晃主力已至。其部众皆持精械,列阵如墙,儿部苦战竟日方能相持。今探得后续又有‘殷’‘朱’等旗号,兵力恐已近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