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灵教的东西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
玄泽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声音低沉,“这绝不是一个好兆头。”
张岚轻轻点头,握紧了手中的玄冰髓盒子,寒意顺着手心蔓延,似乎也驱不散心中的忧虑:
“这次拍卖会,水比我们想象的深得多。
寻明,回去后立刻研究这碎片,也许它能成为我们的一张底牌。大家都提高警惕。”
炽翎舞难得安静了下来,只是看着夜色中闪烁的灯火发呆。白霆烈周身萦绕的煞气更重了几分。
谢兰和乐晨星对视一眼,眼中也带着担忧。林麟和乐晨星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
苍穹将那份古老的魂骨残片收入储物魂导器,目光扫过灯火辉煌的拍卖场大楼,最后落在消失在夜色深处的、那个拍走噬魂血晶的黑袍人离去的方向,瓮声道:
“走吧。回学院。这躺‘放松’,比在升灵台待一天还累心。”
他巨大的拳头无意识地握紧又松开,青藤玉甲的虚影在皮肤下微微一闪而逝。
城市的喧嚣被隔绝在身后,零班十人融入夜色,朝着学院的方向沉默前行。
拍卖会的流光溢彩已成背景,而那枚被带走的“噬魂血晶”所带来的阴霾,如同夜色般悄然弥漫开来。
这趟拍卖会之旅,不仅带来了意料之外的珍宝,更揭开了一层隐藏在城市繁华之下的暗涌。
他们知道,平静的训练生活,或许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那枚诡异的晶石,就像一枚投入命运长河的钥匙,不知会开启怎样危险的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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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黑暗心脏——圣灵教,在百年前那场惊天动地、席卷大陆与异位面的旷世之战后,已然被打碎了脊梁。
曾经的辉煌与恐怖如潮水般褪去,只留下零星的余烬,在邪魔森林这片自古以来便滋养着不祥的阴暗之地,瑟瑟发抖地苟存着。
他们如同依附在巨兽尸骸上的蛆虫,如今唯一的依仗,只剩下森林真正的主宰——强大而混乱的邪眼一族那冷漠而有限的庇护。
然而,这片庇护所本身,也已笼罩在深渊的阴霾之下。
邪魔森林,连同其周边广袤的区域,都已成为深渊势力侵蚀斗罗大陆的占领区。
对于圣灵教的余孽而言,这不过是换了一个更残酷的牢笼。
深渊的气息如跗骨之蛆,贪婪地侵蚀着森林原有的邪异能量,也挤压着这些“寄居者”本就所剩无几的生存空间。
他们的存在,如同在污浊泥沼里舔舐伤口的败犬,处境非但没有改善,反而在深渊那无差别的、充满毁灭性的威压下愈发艰难。
深渊对待圣灵教的态度是赤裸裸的“弃子”。
当魔皇作为重要的棋子,在深渊帝君那足以扭曲位面规则的恐怖降临中灰飞烟灭后,作为她女儿的蓝佛子,心中便只剩下足以焚尽理智的刻骨仇恨——恨深渊帝君的冷酷无情,恨他碾碎了自己唯一的至亲。
而深渊方面,对这群失去了最高领袖、又无法带来足够价值的旧日爪牙,其策略更是简单粗暴:赶尽杀绝。
昔日的“盟友”关系早已荡然无存,圣灵教在深渊眼中,已然成了需要清除的不稳定因素和碍眼的垃圾。
招魂无路,纳新无门。
圣灵教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在联邦境内,得益于联邦政府数十年如一日强力推行的“魂师普适化教育”与“心理干预引导”政策,那些天生可能觉醒为邪武魂、容易被黑暗力量引诱的苗子,在幼年时期就被纳入严密的监控与正向引导体系。
他们拥有合法且相对光明的途径去提升修为,融入社会,邪魂师不再是他们唯一的、绝望的选择。
圣灵教那套蛊惑人心的“力量至上”论调,在秩序与教育的阳光普照下,日渐失去了土壤和吸引力。
深渊方面则是绝对的死敌——对人类魂师,深渊奉行的是彻底的灭绝政策,渗透等同于自杀。
联邦铁桶般的防御与日渐完善的筛查机制,又使得渗透难如登天。
双重夹击之下,圣灵教如同被抽干了养分的枯藤,不可避免地走向了枯萎与衰败,组织规模日益萎缩,传承断绝,昔日令人胆寒的威名,如今只残存在最古老的卷宗里。
唯一的变数,来自于深海。
或许是因为海魂兽的形态和生存方式与陆地生物迥异,或许是因为庞大的海洋深处仍有许多未被深渊完全掌控的角落,深渊对于海魂兽的灭绝优先级似乎略低于陆地生灵。
这微小的、充满讽刺意味的“疏忽”,给了满怀仇恨的蓝佛子一丝可乘之机。
她放弃了母亲所走的旧路,以一种近乎疯狂的、涸泽而渔的方式统治着残存的海魂兽族群。
古老的深海巨兽被强行唤醒、抽干本源;强大的海魂兽族群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