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糖水似的,不给力啊。”
“土鳖,这叫餐前酒,饭前喝的。”阿力摇摇头,一脸嫌弃,哪怕自己也觉得这酒味道没劲。
可婚礼的一切都是车小黎决定的,完全按照洋人的来,洋人就喜欢搞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喝个酒还分餐前餐后。
七点五十,随着《婚礼进行曲》的演奏,客人们安静下来,纷纷让出红毯的路。
阿力还在发呆,就被几个穿着伴郎服的人推拉着带到了正前方,他看了几眼伴郎们的脸,心里有些不自在,耸了耸肩膀站到了神父旁边。
曲子演奏到第二遍的时候,车小黎终于进场了。
美丽却过于冷淡,她扫了一眼在场的客人,径直向阿力走去。
一步、两步……沉浸在极大狂妄中的阿力刚伸出手,就被拦下了。
黑色的西服并不明显,他摸着小腹,看了一眼手上的血迹,想跑却被人牢牢锁住。
宾客们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几个伴郎拉着新郎官的手臂,随后新娘扔了捧花对着又是几枪。
惊叫声起,人群慌乱,之后是此起彼伏的枪声。
若有镇定的人观察过就会发现,凡是身上别了黄色胸花的都被一击即中,剩下的人想跑,却发现四肢瘫软,毫无动弹的力气,只能绝望地闭上眼睛。
手下将一个瘫倒在地上的人拖到车小黎面前,翻了个面,正是这次计划的主角老东。
老东瞪大了眼睛露出惊恐的神情,还未来得及求饶就被打爆了脑袋,血色践踏了婚纱的裙角,车小黎微微皱了皱眉头。
“其他客人呢?”
“都照您吩咐,带到度假区休息了。”风娜言语之中不乏带了几分恭敬,她以为起码要一个晚上才能解决,结果晚宴刚开始没多久……这样的手段恐怕比梅姐有过之而无不及。
过了约三十分钟,枪声似乎停止了,只留下烟花爆炸的声音,在清冷的夜晚显得动静格外大。
距离湖心岛不过二十公里,警署大楼亮着灯,大厅还坐着不少警员,其中一个眼角有疤的远远看着烟花升起的场面,不由骂了几句。
“老子忙了一天没吃饭,人家倒是大鱼大肉开晚会……”
最近天合水库莫名发生了爆炸,虽然水库所在地人迹罕至,但爆炸炸毁了一处堤坝,导致水位下降了许多,为了避免下游村落发生险情,附近警署的人都去维持秩序了。
如此一来,倒是给车小黎的计划上了几分保险,且不说车佬在警署也有些人脉,最怕是因为这次清理引来警察关注,趁虚而入将帮派一网打尽。
“你管人家呢,听说是鸿运帮车佬孙女结婚,还挺懂事的,下午就送了纪念品过来,据说买断了全岛的烟花,今天不放难道扔仓库嘛。”
“纪念品?啥玩意儿,我看看有没有好东西。”说着便去翻角落的几个大箱子。
红色箱子上的喜字被一把扯开,三两下,最上面的一个纸箱就碎成了几片。
“哟,还有酒呢,大手笔。”
“不光有酒,还有红包呢。”
“红包?哪儿呢?”撕纸箱的把箱子一个个搬下来打开看,除了酒还有进口糖果,就是没看到红包。
之前说话的撇了撇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朝楼上看了两眼,“你说呢。”
烟花燃烧的硝味掩盖了开枪的残余火药味和血腥味,大量清洗的血水顺着地下管道排进大海深处,尸体堆积在边上,当然像老东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会有特别待遇。
一个人举着照相机对着惨白的脸就是一张,但因为之前发生的太过惨烈,摄影师随身带着毛巾,时不时地要擦一下那些脸,只为拍得更清楚些。
查理王半躺在床上,拿出胸口的雪茄盒,点火的时候手却抖得不行。
车佬的孙女真是个狠人,当初找他帮忙也只要求不参与进来,他知道婚礼上会出事,却不清楚车小黎的具体计划,因此也喝了带药的酒。
他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差点怀疑自己被车小黎骗了,也许车佬就是想把所有背叛自己的人都打死。
当查理王睁眼醒来的时候,竟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这是多少年都未曾体验过的了。
他扔了雪茄,看到床头柜上的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却没有再伸手,扶着腰站起来,终于有一种年龄到了的感觉。
风吹开纱幔,脑子总算清醒了几分,查理王走到阳台上,眯着眼睛看过去,他看中的那块造舞厅的地,现在已经被挖得坑坑洼洼。
待看清后不由腿上一软,几个人被打成卷塞进那大大小小的洞里,查理王真的觉得自己老了。
凌晨一点,应付完车佬和风娜的车小黎独自待在浴室,热水淋在身上,白皙的皮肤泛了红。
她抓着胸口那一处许久,痛苦地蜷缩着,直到锁骨下淌出淡淡的血水,终于将那颗心捂热。
疼痛使人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