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豪一死,估摸着还有大半个月才能知道泰城那边乱了,钟朗成了孤家寡人,十几天的时间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华sir。”杨志文打了个招呼。
“案子有进展吗?”
杨志文苦笑着说,“黄子豪的两个小弟在赌场外的公园被发现,抢劫被捅死了,目击证人都有,人也抓了,没什么问题。”
“这么倒霉的吗?我本来还想抓了问问钟朗的事。这是黄子豪现场的图片?我看看。”华礼伟资历深且实绩摆在那儿,杨志文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箱子包装挺不错的。”华礼伟边看边说,手指在文件边缘敲打。
“最里面是牛皮纸,然后分别是泡沫夹层和胶带,最外面是涂了桐油的轻木条箱。”杨志文回忆着,这包装已经是顶配了,就算泡海里大半年也没什么问题。
“看来他们原来打算直接把货扔水里等风头过去再捞上来。”
华礼伟翻到黄子豪尸体的照片,三个血窟窿使得整具尸身都被血迹覆盖,头上两处致命伤压根没有生还的可能。
他的手轻轻颤抖着,回忆中黄子豪的脸也慢慢清晰起来,共事几年他们也说过不少话。
“就这样吧,我再去查查别的线索。”
华礼伟镇定下来,掏出手机翻通讯录,他记得有个同学毕业后去泰城做生意,然后在那边定居了,兴许会有消息。
隔了一个礼拜,泰城的同学还没联系上,警方通过国际内线获取了钟朗的消息,钟朗死了。
导火线是钟朗和砂楚合作的一批货不见了,砂楚觉得钟朗把货吞了,钟朗又交不出货,争吵中开了枪,火力是单方面的压制,据说钟朗被打得内脏都烂成一团。
钟柏元点了两支烟,一支放在窗台上。
烟雾缭绕,权当香火供奉。往事历历在目,他第一次摸枪就是钟朗教的,他走上警察这条路,也是钟朗安排的。
“二叔,我杀了黄叔,也算为你报仇了。”
谈话约在马博文公司楼下的咖啡馆,何家诚提前半个钟头到了,看了眼菜单发现没什么想喝的,就随便点了杯美式。
大厦的第二十一层就是利温医疗器械公司,马博文毕业后不愿意当医生就做了医药代表,有父亲的保驾护航自然一帆风顺,在娶了徐莉娇后又跟大通银行贷款开了医疗器械公司,自己做老板。
目前公司主要是做国外医疗器械的代理,请了几个销售,年销售额居然也还不错,起码能养得起徐大小姐。
虽然父亲和岳父帮了不少忙,马博文也算是个有担当的男人,结婚后没啃老,比大多数富二代好多了。
何家诚想着,马博文对于前女友应该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上次不会情绪失控。
资料显示薛怀安死后马博文被频繁传召,消沉了一段时间后在宴会上认识了徐莉娇,双方家长都挺满意就直接订婚了,过了一年感情稳定正式结婚。
他们现在有个上中学的女儿,夫妻俩感情不错,好像也没有再生的打算。
何家诚对他们所有的了解都来源于警局档案和当时的报纸,时间太久了,近几年他们都很低调,八卦周刊都找不到边角料,只有马博文偶尔会上医疗财经类的杂志。
大厦门口出现一个眼熟的人朝这边走来,看到何家诚的位置后,两人隔着玻璃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咖啡馆的门口的风铃一阵响,马博文坐下。
“不好意思,上午一直在开会。”
“没事,我也才刚到。”
“Waiter,麻烦给我一杯Latte咖啡,然后一个三文鱼班尼迪克,”马博文假装镇定,但躲闪的眼神出卖了心里的紧张,“不好意思,我午饭一定要先吃点,不然会胃疼。”
“没事。”除了这个何家诚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有等马博文吃完,好在来之前他已经吃过了,有足够的耐心等。
服务生收拾完桌子,上了两杯白开水,两个人正式开始谈话。
“我考虑了一下,如果有可能查清楚当年的案子的话,还是想试一试。”马博文郑重说道。
“在这之前有一点我要先说明一下,这件案子其实警方已经归为疑难案件,或许再过几年就要销毁档案了,”何家诚看着对方的眼睛,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话说得唐突了一点,何家诚想看看马博文是否对这案子真这么执着。
“都过去这么久了,我能理解,但还是想知道真相,实不相瞒,我当时跟怀安有结婚的打算,只是因为家里原因耽搁了。”
“家里原因是什么意思,家里人不同意这桩婚事吗?”何家诚抓住每一个线索提问,每个细节都可能导致不同的结果。
“我跟怀安是在港城认识的,后来发现两个人在国外的时候竟然在同一所大学深造,连租的房子都是同一幢不同楼层,甚至参加过同一个聚会,加上我们有很多共同爱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