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但是上面也留着一条从左眼到右眼横切鼻骨的刀痕。
这时,姚开江睁开了眼,露出一双赤红的血瞳,朝程心瞻看了过来。
“你是谁。”
他似个主人般的问了起来,在这片囚牢里,倒是显得有些宗师气度。
“一介散人。”
程心瞻回答说。
“散人?散人也能进锁妖塔了么?”
他问。
“玄门办春蒐,这一次,也邀请了散人。”
“呵呵。”
姚开江发笑,
“春蒐?塔里的春蒐?好,我姚某竟成了猎物了,呵,还是一只用来儆猴的鸡。不过玄门愿意把猎物分享给你们这些散人,看来,现在玄门的处境也不好。”
程心瞻点了点头。
“那你可知我是谁?”
“欺师叛教之徒,姚开江的名头早已传遍佛道旁魔,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程心瞻不紧不慢的说,对待姚开江,他实在看不起。
“你懂什么!”
姚开江果然大怒,倏然起身,竟然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程心瞻自然是防着的,他闪身躲开,而狮子却是直接施展出变化神通,向山一样扑了过去——他这次带着狮子是要以最快最稳妥的方法救出顾伯父,可不是来单打独斗的。
而姚开江看到像山塌一样压过来的狮子,瞳仁骤缩,也是当即就吐出了金丹,祭出了法相,一个金冠黑袍帝王。
法相肤青而银筋,头顶金冠纹饰与姚开江面具上的如出一辙,黑袍上的鸦鸟纹和之前在伏霞湖所见的那些铜车、傀儡上的纹路也是一样。
不难猜,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夜郎王了。
只不过,姚开江是昏了头,以红木岭修罗道筑基,却又半路转去修夜郎魔功,不光搞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就连法相也是这般可笑:
区区三十丈。
名副其实的小法相。
他不禁嗤笑出声,但笑的不是小法相本身,而是笑姚开江的有眼无珠。
而姚开江自然不知道程心瞻在想什么,但是他瞧见了程心瞻的笑,只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事实上,这夜郎王法相也确实是他引以为耻的东西,所以在外界他从不施展,只怕招来笑话。
只是如今身陷牢狱,没有什么人看见,从夜郎古国地宫里带出来的傀儡也被挥霍的差不多了——旁门魔道,没有傀儡术的底子,只会用不会修,实属正常。所以面对这样一个同样是在中三劫的古怪狮妖,姚开江一时除了祭出法相拖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了。
“你以多欺少,又算得什么好汉!”
姚开江大吼一句,又祭出一把青铜质地的秦长戈,往程心瞻这边斩来。
程心瞻闻言一笑,
“姚开江,你说这话,是忘了自己还有傀儡的时候了吗?”
不过程心瞻倒是不知道姚开江在被活捉之前,在与正道交手以及魔道内斗的这些年里,就已经把夜郎国地宫里的傀儡全部挥霍完了,他还以为那些傀儡是在姚开江被关进锁妖的时候让玄门给缴了去。
但是无论哪种,程心瞻的话都让姚开江的脸上更挂不住了,于是他前冲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看着姚开江暴怒的样子,程心瞻轻轻一笑,抽出了秋水,以作格挡。
很快,叮叮当当声响成一片,交手十几招后,程心瞻右眼中光华一闪,牛毫大的白骨飞剑飞了出来,这般近的距离,几乎是才出了阴殿,就扎入了姚开江的胸膛心府处——姚开江脸上覆着面具,不然该刺泥丸宫才是。
不过让程心瞻意外的是,飞剑扎中了姚开江,却未能完全刺进去。
姚开江闷哼一声,手上挥戈不停,
“飞针?你以为你的针能破开我的皮肉吗?”
说着,只见姚开江的一身铜皮开始泛光,暗银色的筋像小蛇一样蠕动着,幽都竟然在被一点点挤出来!
程心瞻心念一动,幽都化作无形剑气,并施展起蚀骨化血的神通。
“呲——”
姚开江的胸口开始出现白烟,这里的皮肉被飞剑化开了一个小洞,紧接着,飞针便继续往里扎。
姚开江脸色骤变,手上一个变招,长戈大力挥砍后迅速后退,腾出一只手来,伸出了两根手指,指甲发着冷铁似的光泽,猛地插入了自己胸膛上的伤口中,捻住了飞剑,并快速甩了出去。
就这一会的功夫,姚开江的胸膛已经被蚀出了一个寸许深、筷子粗的洞,当然,这在他满身的伤痕中并不明显,反而是被他自己的手指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