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炯然,看著程心瞻,
“在锁妖塔中大杀四方,势如破竹,让贫道心驰神往,甚是敬佩。只不过观主出塔后一直在闭关参玄,贫道数次登门而不得见,心中甚憾。所以方才见观主出关来此,一时情急,便贸然登门了。”
程心瞻这下终於知道这个陌生人登门的原因了,便问,
“莫非当时道友也在塔中”
鹿临清便道,
“正是,当时我在塔中做牢监,一路看著观主诛魔登高。”
程心瞻笑道,
“那原来还是旧相识。”
程心瞻说著话,同时从虚界里拿出茶具,並摄雪烧水,为眾人煮茶。
鹿临清看著程心瞻动作清雅,如謫仙临尘,不由对著周轻云感嘆,
“难怪邛海和西川两座剑阁的同门都说云观主值得深交,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只可惜我鹿某人久在剑门镇守,恨未能早日与观主结交。”
周轻云接过程心瞻递过来的茶,笑而不语。
程心瞻又递一杯给鹿临清,笑道,
“道友此言折煞我了。”
鹿临清心情大好,笑容不断,
“真心话,尤其是观主杀了那条螭龙,我在塔里轮值时听说那是李元化久拿不下的妖龙,自那次后,我每见李元化都要奚落奚落他,看见他那黑脸,我就开心,哈哈哈哈——”
程心瞻闻言有些意外,不好接话。
周轻云適时给程心瞻传心音解释,
“宗里灭尘子师伯一系与师尊一系不对付,灭尘子师伯尤为看不惯师娘,而李元化常年在师娘手下做事。”
她抿了一口茶,美目中光华流转,换过一个话题,问道,
“观主闭关多时,怎么突然来邛海了。”
鹿临清品了一口茶,只觉甚是清新,也朝程心瞻看过来。
程心瞻不答反问,
“最近康滇一线战事如何激烈吗”
鹿临清闻言便道,
“云观主,你放眼瞧一瞧,邛海周边都热闹成什么样子了。我之前在剑门值守,归期一到就被派来邛海了,这里就没一天消停过。”
他说著又笑了笑,
“来邛海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围海结庐,周边就数这座狮子山风水最好,这座山上已经是寸土寸金了。我刚来时还有些好奇,这山怎么会叫狮子山,看著一点都不像,后来问人才知道,原来最先是观主在此放狮造庐。”
程心瞻放眼四望,发现这里確实是比剑阁刚迁过来的时候热闹许多,海边儘是屋舍坊市,人声鼎沸。而有这么多的玄门修士集结在此,那前线战事也可见一斑。
程心瞻自己饮了一口茶,说道,
“是这样,贫道云游天下,驻足西康已有十年,该是到了离去的时候了。”
周轻云拿著茶杯的手便是一抖,杯中生起涟漪,只是好在鹿临清全神贯注看著程心瞻,並未注意到。
他接著说,
“俗话说有始有终,贫道在西康十年,见了不少美景,也结交了不少朋友,如今起意离去,也想为这片土地做些什么。当前西康三方战线,西、北两面魔道龟缩不出,据地坚守,唯有南方五毒魔王频繁带兵扰边,战事如火如荼,於是我便来了。”
周轻云低头饮茶,心中却想著,他是为了我才来南边的吗
鹿临清闻言却是拍案喝彩,
“好!观主侠肝义胆,果真人间英杰!不知观主有何想法”
程心瞻便道,
“除魔当诛首恶,我来这一趟,自然是想杀五毒天王。”
鹿临清和周轻云脸色一变。
“五毒天王那可是四境!”
周轻云急道。
而鹿临清则是兴奋道,
“云观主,这五毒天王可不好杀,这就是个无赖的老贼!”
“愿闻其详。”
程心瞻道。
鹿临清眼中流露出厌恶,继续说,
“此魔哪该叫什么五毒天王,我看应该叫耗子大王!这魔头以顓頊龙洞为核心,在地下打洞,整个康滇一线地下都快被他蛀空了!
“他时常领兵从地洞进康劫掠,但是其人又胆小如鼠,只要我师尊一动,他便马上遁入地下,逃回龙洞。
“他每次入康,不但以毒虫杀人,还放虫群啃噬草木、蛀食地脉,这些血气、精气、地气全都返还给老贼,使得他杀人掠地和修行练功两不耽误。而我们这些人,对他围追堵截却难以建功,反而被骚扰的无法修行,实在叫人气急!”
周轻云也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