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霍然起身,面色沉凝地大步向外走去。
旁边几张桌子上正在吃饭的几名安保人员见状,也几乎同时放下食物,默不作声地迅速起身,眼神警惕地跟了上去。
呈一个半包围的态势,以防万一有人上门闹事。
由于众人用餐的前院客厅距离大门很近,顾大壮刚踏出客厅门槛,视线便已能清晰地看到大门外站着的一行人。
当他看清为首那人的面容时,脚步不由得微微一顿。
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错愕。
随即,他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讥讽之色。
故意提高了嗓门,声音洪亮地朝着门口方向喊道:
“我当是谁呢,弄出这么大动静!原来是姓叶的,你不在你的地盘待着,跑我们这儿来干嘛?
怎么,上次在省城吃的亏还嫌不够,今天还想再来一次,重温旧梦?”
他这特意拔高的声调,显然不仅仅是为了嘲讽对方。
更是为了清晰地提醒仍坐在屋内的顾方远——来者何人。
他相信,以老板的机敏,肯定能从他的话里立刻猜出对方的身份。
至于老板要不要亲自出来相见,或者如何应对,那就不是他需要决定的了,全凭老板自己做主。
屋内的顾方远,自然清晰地听到了顾大壮那意有所指的话语。
他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眼中掠过一丝诧异。
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心中也确实很好奇。
他这昨天下午才刚到北京落脚,行事也算低调,没想到这个叶凯消息如此灵通,今天就精准地找上门来了。
要知道,这可不是后世那个天网密布、个人信息几乎透明的时代。
在八十年代初的北京,没有内部人带路或者极其灵通的消息网,想在茫茫人海中迅速找到一个特定的人,其难度简直如同大海捞针。
叶凯能这么快找上门.....
要么是他在火车站就安排了眼线。
要么就是在江南省省城埋下了‘钉子’,有能为他提供消息的内线。
无论哪一种,都说明这家伙为了报复,还真是下了些功夫。
当他想到省城时.....
突然脑海灵光一闪。
心里瞬间有了稍许猜测。
叶凯听见顾大壮毫不客气地重提上次省城让他颜面扫地的事件...
那张原本带着几分倨傲的脸庞瞬间阴沉下来,如同蒙上了一层寒霜,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他这次带着人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
本就是打算先声夺人,给顾方远一个下马威,好好出一口胸中的恶气。
怎料自己这边狠话还没酝酿好说出口,对方一个看门护院的手下反而率先发难,揭了他的伤疤,让他当众难堪。
这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
一股邪火“噌”地就窜上了叶凯的脑门。
他拳头攥紧,指节发白,就准备不管不顾地先喷回去再说。
然而....
他嘴巴刚刚张开,声音还没冲出喉咙。
就看到顾大壮身后那敞开的客厅门里,又鱼贯走出了十多条身形魁梧、面色冷峻的汉子。
这些人虽然穿着普通的棉大衣,但个个站姿挺拔,眼神锐利。
行动间带着一股训练有素的默契,无声无息地散开,隐隐形成了对峙之势,将顾大壮护在中心。
冰冷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和他身后仅有的四名随从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人数碾压,硬生生地将叶凯已经到了嘴边的狠话,又给狠狠地堵了回去。
噎得他胸口一阵发闷。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把那些不雅的字眼艰难地咽回肚子里。
脸色由阴转青,又由青转红,像是开了染坊,精彩纷呈。
他在心中破口大骂:‘顾方远这货他妈的是个神经病吧?’
他气得额头青筋直跳,‘这他妈是来首都北京办事,又不是去什么穷山恶水的偏远山区剿匪,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带这么多安保人员吗?摆什么谱!’
同时,他也将远在日本的秦奋的祖宗十八代都亲切地问候了一遍。
秦奋在电话里只跟他强调了顾方远来了北京,住进了电视台的四合院。
让他有机会可以“关照”一下。
却他妈没提前说清楚,顾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