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我姑且就勉为其难地用你们或许勉强能消化得了的方式,稍作解释吧,但请记住,这充其量也只是触及了那浩瀚真相的冰山一角,连表皮都算不上呢。
苏尘轻嘆,那声息中饱含著一丝无可奈何,心底则悄然浮现出几许感慨与深思。
此刻,他才恍然大悟,为何洪荒世界里,那些试图修习他所创神话体系的生灵,会遭遇那般匪夷所思的困境——原来,就连这等“基础到不能再基础”的至高概念,对他们而言,竟也如天书般晦涩难懂。
“在你们根深蒂固的固有认知框架下,『水』,难道不正是构成这方世界根基的五行元素之一(金、木、水、火、土)吗它的地位与重要性,在你们看来,似乎远不及时间、空间这类宏大法则概念,是这样吗”
那语气带著一抹不易察觉的审视,像是洞悉了他们所有未宣之於口的想法。
“而我刚才那看似隨意的泼水之举,实则並非寻常,它是通过一种我独创的特殊咒术仪式,在瞬息之间,强行扭转並拔升了『水』这一概念在世界本源层面的位格,使其暂时凌驾於这方天地间所有法则之上,化身为一种近乎创世本源的至高存在。”
他徐徐道来,仿佛在描绘一副宇宙初开的宏伟画卷。
“当『水』的本源位格被推升至无以復加的顶点时,那么,此方天地间的一切万物眾生,包括你们所认知的时间流逝、空间边界、一切既定法则,乃至无穷无尽的能量波动,便都可被视为是『水』以不同形態、不同维度所展现出的具象化形式。”
他的话语深邃如渊,直指大道核心。
“正如清澈之气上升,自然演化为浩渺苍穹;浊重之气下沉,便凝聚成厚实大地,天地共同构筑了洪荒世界的初始骨架;然而,唯有『水』,在这天地之间无始无终地永恆循环,奔流不息,方才得以孕育出世间万象的无穷变化与勃勃生机。”
苏尘的目光扫过眾人,眼神中带著一丝期待。
“那么,经过我如此这般,已然是掰碎了、揉烂了的解释,你们此刻,可否领悟些许了呢”
苏尘心底悄然嘆息,他自认为已將这复杂深奥的道理解释得足够通俗易懂,甚至都快把老底掏空了。
然而,现场包括那素来沉静的 女媧在內,所有人的脸上,非但没有豁然开朗的跡象,反而更添了几分浓厚的迷茫与困惑——所以,您老人家说的这些高深莫测的理论,究竟和您隨手一碗普通清水,就摧毁了那座 九阴血煞大阵,有什么一毛钱的直接关係啊
“哎……算了,算了,我看你们还是別费劲儿了。”
苏尘无奈地摆了摆手,眼底闪过一丝疲惫。
“你们就姑且权当是这样理解吧:在刚才那电光火石的瞬间,『水』这个概念,它本身变得无比强大、无匹宏伟,强大到足以超脱一切因果的束缚,无视所有时空的限制,直接达到了『不爭而胜』的终极至高境界。”
他语气一转,带著些许敷衍的意味。
“因此,当这碗承载著『绝对胜利』至高概念的『水』,被泼洒进这座城池內部时,就等同於宣告:『水』已经对这片区域,取得了绝对的主导权与控制权。”
苏尘语气顿了顿,眼神锐利。
“那么, 九阴血煞大阵,作为存在於这座城池中的一个『外来异物』,一个『失败者』,自然就会被这股『胜利』的概念所本能排斥,进而被无情地击溃,这逻辑够简单明了了吧”
最终,苏尘只能用这种近乎强行类比、极度简化的方式,给出了一版无奈至极的解释,看来下次他在推演完善功法时,確实得好好考虑下,適当降低一些理解难度了,免得再把人讲到精神错乱。
后土闻言,那清丽的脸上,浮现出几分似懂非懂的思索,她若有所思地轻点臻首,仿佛真的捕捉到了那一丝关键奥秘的线头,瞳孔中闪过一丝恍然。
其他 祖巫们瞧见后土竟然都点头了,虽然他们自己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完全没能消化掉哪怕一个字,但既然连他们公认的“智慧担当” 后土都明白了,那他们自然也只能跟著装模作样地猛点头,生怕別人觉得自己蠢,表示自己也已然“大彻大悟”。
“放屁!这简直是胡说八道!彻头彻尾的一派胡言!”
九婴听完苏尘的“解释”,更是气得当场七窍生烟,脸庞阴沉得快要滴出墨汁来。
他压根儿一个字都没听懂,只觉得这个名为 太初的傢伙,完全就是在这儿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纯粹是拿一套荒谬绝伦的歪理邪说来糊弄妖骗鬼!这傢伙,肯定是在暗中使了某种他闻所未闻、极其隱蔽的诡计!
比如,悄无声息地找到了他那隱藏极深、堪称绝密的 九阴血煞大阵阵眼,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將其一举击溃,事后却还在他面前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態,编造出这么一套听起来就滑天下之大稽的歪理邪说,简直是欺人太甚!
唯独立於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