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小桥,流水,人家。
红袖和定安从一栋木板屋走了出来,走到驴车旁,转身子对着门口二人挥手。
“马老哥,欧阳姊姊,你们回去吧!不用送啦!”
马竟终和大着肚子的妻子连连挥手,眼含热泪,口中感激不尽。
直到驴车一溜烟地飞驰而去,袅袅炊烟下,马竟终夫妇二人还是看着远方,久久伫立。
驴车上。
红袖抱着熊猫崽,笑呵呵说道:“幸好来的及时,否则欧阳姊姊就要遭遇不测了。”
定安点头道:“是啊,是啊!”他有些疑惑,“小叫花,为啥唐门突然出来,当搅屎棍呢?”
红袖道:“呵,他们不是突然出来啦!”
定安一愣:“他们早有预谋?”
“当然!”红袖不以为意道,“说不定,权力帮和长江水道的高层,都有他们的卧底呢!”
“嚯!”定安惊呼道,“这个江湖的人,也太爱卧底啦!”
“对啊。”红袖冷笑道:“因为有野心的人,太多了。”
“你说,他们好好活着不好吗?”
“你当这里是滴水崖啊?好好活着都是奢侈?”红袖白了他一眼,徐徐道,“他们要独霸江湖,甚至争天下呀!”
定安还是没法理解这些人的思路,他搔了搔头,说道:“这些人是不是吃得太饱,所以想得太多,魔障了?”
红袖一呆,想了想,然后举起熊猫崽的爪爪挥舞,笑道:“话糙理不糙,他们就是吃饱了撑的!”
定安嘿嘿笑了起来,突然啊了一声,叫道:“大喵?!”他见小叫花奇怪地看着自己,忙比手划脚地道:“就、就在那!”
红袖转头看去。
就见官道中间蹲着一只肥硕的老虎,叼着块木头,全身懒洋洋的。
“咦?还真是!”
红袖伸手一招,胖虎立马颠颠儿地跑了过来,满脸堆笑地将虎头一松。
小叫花取下木板,顺手撸了撸它的虎头,然后垂目看去。
上面写着几个字,好似大枪大戟,剑气森森。
“我去唐门了,你们先去丹霞山别传寺等我。”
红袖呵呵一笑,满意地点点头:“瘸子还是瘸子。”
定安道:“咱们走?”
“当然不!”红袖一仰头,“咱得搞事!”
“咋搞啊?”定安苦着脸,“别惹得瘸子生气了。”
“放心吧,有我呢!”
红袖嘻嘻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了块儿令牌,晃了晃,“看看这是啥?”
“天下英雄令!”定安眼睛直了,“你咋弄过来的?”
“简单,跟老夫人撒娇,要过来的呗!”红袖嘎嘎一乐,“驴车上不是缺了块金牌吗?将这铜牌牌挂上去。”
定安依言将“天下英雄令”挂在车头,只见车厢一圈金灿灿的金牌,正中却是块铜牌。
看着嚣张极了。
红袖叉腰问道:“断手,你说我厉害不?”
定安伸个懒腰,搔着头叹道:“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