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要来?
楞严不明所以。
红袖指着西边,笑道:“港口。”
楞严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噢,朝鲜使臣到了码头,胡惟庸大人前去迎接。”
“哦~!”红袖神色奇异地笑道,“是朝鲜使臣啊。”
任韶扬抿嘴一笑,心知这个所谓的“朝鲜使臣”,便是韩柏那小子假扮的。
可他也不能说,只是暗笑不已。
楞严有些奇怪的看二人一眼,不知他们为何这个表情,只是慑于此地威严,不敢多说话。
领他们到了个屋子,便拱了拱手离开了。
三凶坐下,张望一番,只见屋子里装饰素雅,却奢华暗藏。
椅子是安南都护府进贡的盘虎根雕朱漆大座,喝的是离此南郊高桥门外的祈泽寺泉水泡的金井枫,左右小太监小宫女都面无表情,目不斜视。
铜滴漏慢慢的漏着。
任韶扬缓缓地喝着茶,不发一语。
红袖则和定安四处打量,很是好奇。
只是坐的时间长了,觉得腰酸背痛好不舒服,定安偷偷看向一旁的任韶扬,发现他仍是挺胸抬头,正襟危坐,似是一尊泥塑。
定安暗自纳闷,想道:“哇,我是当不了官,这坐功就不过关!”转念一想,“我又不做官,管他坐姿好不好呢!”便略歇着坐了点。
感觉舒服了些,过一会儿又再歪一点,再靠一下扶手,蜷了腿.
到最后,干脆缩进大座里,全身都放松了,舒服得几乎呻吟出来。
红袖看着他偷偷乱动,嘿嘿一笑。
就在这时,有小太监过来,躬身低头:“诸位,请随我来吧。”
任韶扬放下茶杯,伸了个懒腰,跟着他走去,红袖二人也连忙跟上。
七扭八扭过了个长廊,来到一处大殿外,但见殿门半开,几个宫女太监在门外低头抱手,神色极为恭敬。
还没走近,就听砰的一声,似乎摔了什么东西。
太监宫女应声一抖,头低得更低了,如鹌鹑一样。
“我吃你妈了个头!”
忽听殿内有人厉声大喝:“俺从军这几十年来,大小数百战,从无一刀一枪加身。而今天天要我喝这尿骚汤药!”
“你们说!俺是一国之君,为何这小病小恙,却经年累月不得痊愈?分明是你们这些庸医挟术自重,故意不肯尽心!”
“来人,给我把他们拖下去,打五十廷杖!”
太医们一听,纷纷大叫“冤枉”,可禁卫上来,将他们一一拖了出来。
听到喝骂声,任韶扬知道,骂人者不是别人,正是明太祖朱元璋。
想到这么一位千古之君,如今也到了垂暮之年。当年气吞万里如虎的汉子,如今也是病痛缠身。
任韶扬抬头仰望苍天,看着月上树梢,微微出神。
这一刻,听到的只有咳嗽声,剩下的均是岑寂。
就在这时,忽听朱元璋道:“门外是何人?”
过了半响,殿门无声无息地向两侧滑开。
两名白发太监出门做出恭迎姿态,请他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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