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听韶扬的!”
“是!”
“吼!”
“夯啊!”
二人一虎、一驴无不高声应和。
任韶扬站在车顶,持着铁钎像是将军指引着胜利的方向,大喝一声:“驴哥,冲啊!”
白毛驴疯狂拉车,狼奔猪突,但见火驴车在人群中如裂海而行。后方之人此刻声嘶力竭,只一到身周,尽似波开浪退,人马向后飞滚。
但见灰尘如一道土龙,滚滚向前,胖虎紧随着驴车,只因速度太快,劲风吹得风行烈眼睛也睁不开,只能扭过头去,不敢再向前看。
——
黄州府。
驴车停在一处小院,此地四方僻静,花木荫浓。
三人走到花厅里,终于坐下喘了口气。
厉若海屏退仆人,缓缓说道:“韶扬,此地我买了之后,从来没住过,足够安全。”
任韶扬此刻再度换上了一袭白袍,只是这白袍质地轻柔,上面隐绣着竹林山水,颇为名贵。
却也衬托得他如同一名贵公子一般。
任韶扬拈了块糕点,边吃边说:“好啊,你好好养伤,静待花开既可。”
厉若海倒了杯酒,一口干了,面色变得有些潮红,不禁摇头叹道:“这就是酒醉的感觉?真是奇妙。”
任韶扬一愣,然后说道:“武功全失对别人是天塌一般,对老历你,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厉若海动容道:“韶扬此话.大有深意。”
任韶扬舒一口气,笑道:“我之前有位很好的朋友,是个瞎子。”
风行烈冲口而出:“瞎子?”
“对。”任韶扬颔首道,“老话说:盲精哑毒。一般身体残疾之人终归有些阴鸷。可他却完全不一样。”
“他是个特别热爱生活,特别温和、善良待人的一个人。”
“竟然有这般美好之人?”厉若海惊讶道,“他叫什么?”
“花满心时亦满楼。”任韶扬笑了笑,“他叫花满楼。”
“花满楼,好名字!”
“他不仅名字好,人也是一等一的好。”任韶扬道,“他有句话,我一直很喜欢。”
厉若海道:“厉某洗耳恭听。”
“当时我们正在喝酒,谈及他瞎眼之事,小叫花当即拍板要为他治眼。”
任韶扬盯着手中茶杯,目光悠然出神。
“可花满楼却说了一段话:‘你有没有听见过雪花飘落在屋顶上的声音?你能不能感觉到花蕾在春风里慢慢开放时那种美妙的生命力?你知不知道秋风中常常都带着种从远山上传过来的木叶清香?’”
“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全都沉浸在他所描绘的世界里。”
任韶扬慢慢说道:“其实只要你肯去领略,你会发现人生本身就是很可爱的,任何事物都有足够让你心生感动的赏心乐趣。”
厉若海有些怔忡,看向任韶扬,然后说道:“韶扬的意思,厉某武功全失,便是从出世到入世?”
“以无相入有相,以有相为诸相,藏天地于芥子,化微尘为宇宙。”任韶扬微微一笑,“这是我‘大金刚神力’的核心法门。”
厉若海眉头一轩,说道:“好高明的无相、无我的佛门神通!”
任韶扬点点头,笑道:“老历你现在虽然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