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绰刀而出,冷冷道:“黎定安,知道我是谁了么我叫第二!老子来收『刀皇』的名號了!”
聂风重重地吐了口浊气,心中莫名的背锅感更加强烈了!
凌云窟他爹和断帅认错了他。
这次第二梦的爹爹也认错了他。
“唉,好熟悉的感觉啊!”
聂风心中苦笑连连,“应该不会有更倒霉的事了,吧”
——
极北荒原。
寒风呼啸,裹挟著飞雪扑来,放眼望去,俱是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
在荒原上,却是立著一个冰屋,圆滚滚,里面透著光亮,隱隱映照出一个趺坐的人影。
任韶扬和无名师徒分別后,便在此地闭关,已有三日了。
此刻,就见擒龙仿佛缎带缓慢伸出,在他身边迂迴延展。
剑身有了极大变化。
原本的澄蓝顏色褪去,变成了蔚蓝透明的样子,晶莹剔透,华美异常。
没错,自从上回吞噬了“败亡之剑”后,擒龙又把“始皇剑”给吃了。
而吃了始皇剑,它便表现了诸多奇异特质。
比如现在,剑身光华大盛,剑体却隱逸不见,仿佛化成空气,又似乎变成了水,无穷无尽的剑气像水波一样笼罩著任韶扬。
到最后,任剑神整个人似乎都变得模糊不清,像是融入了天地之间,变得无所不在,亦无所存在。
突然!
剑光凝滯,风霜停在半空,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任韶扬缓缓抬起头,却见天上不知何时蔓延出翠绿光芒,漫无边际,侵袭整个天穹。
剎那间,无数奇妙的影像,匯入任韶扬的眼眸时,影像化作无数长剑,匯聚成河,奔流不息,呼啸不止。
任韶扬身形闪烁了两下,骤然同化於天穹剑河,消失不见。
光阴流转,地覆天翻。
等任剑神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处难以形容的空间。
面前是一条奔腾的血色河流,咆哮翻涌,湍急骇人,声浪好似千军万马在衝杀,血河如从天外而来,接天连日,又悉数匯入一个深不见底的血池中。
河面上插著一柄柄长剑,仿佛一排排木桩,延伸到不知多远。
天穹,是昏黄中夹杂著血色的,没有云彩,只有无边无际的暗红。
无穷无尽的巨剑如山一般,立在天边,古老而神秘,桀驁的剑意,不屈地直衝天际。
任韶扬踏足剑柄,负手卓立,环顾四周。
山峦树木,草叶朵,尽皆锐利如剑,锋芒刺目。剑山上鲜血汨汨而流,如同一条条山泉蜿蜒流下,匯入血河之中。
“这,就是剑的世界。”任韶扬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锋锐无比也血腥无比的空气,被呛得咳嗽了一声,“这,就是无极剑界!”
他一撩下摆,缓缓踏步向前,不经意的低头,发现河面竟浮现出自己在第一个世界的种种经歷。
任韶扬脚步一顿,凝神望去。
就见小叫的面容浮出水面,黑得跟碳头一样,一头短髮,看著怯怯的,却又莫名狡黠。
“呵,那时候的小叫。”任韶扬莞尔道,“可远没有现在凶悍。”
画面一变,自己瘸著腿却要逞英雄,小叫不离不弃,费力抱著自己就要一起走。
任韶扬嘆息道:“如今再看当时,心中依然骄傲。时光流转,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真好!”
流水滔滔不绝,仿佛血色的明镜,前尘往事,全都歷歷在目,涌上心头。
待看到自己面对那个马贼,手忙脚乱时。
任韶扬气急:“哎呀,蠢货!快用『扶摇相』!”忍不住用手比划。
湍急的河面猛地一静!
画面上的刀条脸青年双眼茫然,竟真的隨著任韶扬动作,转身一铁钎刺死了那个马贼!
“咦”
任韶扬一呆,双手僵在半空,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怎么回事当年我突然使出了『扶摇相』,难不成,就是现在的我帮助原先的我”
“这剑界,会影响原先的世界么”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忽听一声激越的剑鸣!
就见水面倏分,似被一股惊世力量硬生生撕开,突然从中一分为二!
当中露出了一道阔约三尺、再无河水的空隙。
任韶扬眯了眯眼睛,沉声道:“好强,好绝,好高傲的剑意!”
就见对面十丈外,傲然站著一个相当高大的人。
这是个白须白髮的老人,相貌清癯,身形挺拔,一双眸子熠熠生辉,睥睨天下。
老人穿著一袭白衣,就这么傲然站在被其剑气硬生生逼开的两边河水之中。
却滴水不沾。
除此之外,他手中还持著一口剑,一柄正气凛然,形制非常熟悉的剑器。
英雄剑!
甚至这个白衣白髮白须白眉的老者,和无名长得也有七分肖似。
只是无名的气机恍如天人般,谓之“天剑”。
而这个老人,气机决绝傲然,仿佛万剑之皇,谓之“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