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本是魔门大才,不须凭藉肉体便可媚惑敌人,不战而屈人之兵。只是她碰到了天生克制她的红袖啊”
又是一阵沉默,庞斑看着久久伏地不起的楞严。
被积雪覆盖,好似一个撅起屁股的雪人。
庞斑终归是心软了,叹了口气:“起来吧。”一指点在地上。
“嗤!”
楞严陡觉一股真气好似狂龙,倏进体内,身子登时一热,满身冰雪“砰”的弹飞,在空中化为水汽,浑身白气蒸腾,好似笼罩在云中雾里。
他身子不住震颤,脸色突然潮红,“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擦干嘴巴后,对着庞斑翻身跪倒。
“多谢恩师疗伤!”
庞斑挥手道:“你去吧!”
楞严不再犹豫,对着庞斑三叩九拜,行足大礼之后,就要转身离去。
他清楚,自己下山后,便和庞斑的师徒缘分就此断绝,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无任何瓜葛。
突然,庞斑“咦”了一声,眼中精芒闪动,忽然伸出五指,对着楞严虚虚抓下。
楞严如同扯线木偶一般双脚离地,陡然飞到庞斑面前。
就见他猛地一扯楞严的衣服,看到他赤裸的前胸,面色巨变。
楞严不明所以,低头看去,就见四个大字刻在胸口。
“老子走了!”
庞斑手掌微微发颤,大为惊怒:“走,你就这么走了!”
“师尊!”
楞严见庞斑罕有的失去冷静,忍不住担心问道:“您,您没事吧?”
庞斑面如冰霜,没有搭话,只是轻轻抚上楞严胸口的字。
噗!
楞严惨叫一声,胸上蓝光一闪,溅血疾射而出!
庞斑终于大笑起来,像豪杰一般地笑着,疯狂至极!
伸手一捞,好似古代神话那般捉月拿日的仙神,轻轻地将所有的蓝光揽在手里。
紧接着,楞严只觉胸前处微微一震,似有物事迸裂,那股濒死的恐怖感登时缓解。
他缓过一口气来,喘声道:“师尊,这是怎么回事?”
庞斑笑声倏止,挥袖一拂,楞严胸口流血顿止,淡淡道:“你在不知不觉间,被任剑神以‘剑芒’神技刻字在胸。”
“刚刚的。”楞严轻声道,“就是剑芒?”
“没错,天下独一无二,最恶毒也最神妙的剑芒!”
“那,任剑神这是要做什么?”
“他呀,给我传个话。”
“用我的身体做信,传话么?”
“没错,这就是他的恶趣味。”庞斑叹道:“任剑神替浪翻云传话,要取消与我的决战。”
“什么?”楞严一愣,旋即大叫,“这怎么可能?”
还有两个半月,浪翻云、任剑神和庞斑的大战便要开启,已是箭在弦不得不发,按道理说,天下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这一场注定要千古流芳之战。
可是。
可是现在浪翻云竟然要主动取消决斗,还让任韶扬代为传达?
楞严愣愣的,讷讷难言。
过了好与会儿,他才面目有些扭曲地问道:“师尊,浪翻云他为什么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