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温婉笑意的面容,此刻竟透着一丝灰败之气。
“昨日……”
他喉结滚动,想起昨日自己得知消息时,只是淡淡吩咐了一句“好生安葬”因为怕冲撞到柔则,急忙就让人将弘晖挪了出去,宜修这里从未过问。
——她当时绝望吗?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个念头突然尖锐地刺进心里,让他呼吸一滞。现在竟有些不敢直视床榻上那个单薄的身影。
剪秋突然扑通一声跪下:“求王爷开恩!为主子做主呀,主子她……她自从生产后就没好好修养过,昨日……”
苏培盛急忙上前一步,暗暗扯了扯剪秋的衣袖。有些话,不是他们这些奴才能说的。
胤禛抬手制止了苏培盛,“用最好的药。”他沉声吩咐府医,声音比平日低了几分,“侧福晋就交给你了,需要什么,直接去库房取。”转头看向剪秋:“照顾好你主子,有事去前院找苏培盛。”说罢,他转身就走。
待胤禛走后,剪秋终于忍不住伏在榻沿低声啜泣。
府医叹了口气,提笔写下药方,一边嘱咐道:“侧福晋这身子,最忌忧思过度……若再不好生将养,只怕……”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剪秋明白那未尽之意。
——不好好将养,恐有性命之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