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轿的,莫回头……回头的人儿,要掉头……”
那充满了恶意的诡异童谣,如同跗骨之蛆,不断地,在沈渊一行人的耳边,循环回荡。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所有人的心弦之上,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沈渊的脸上,古井无波。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有无数道冰冷的,充满了恶意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死死地,钉在他们的后背之上!
仿佛,只要他们之中,有任何一个人,敢于回头。
那些早已按捺不住的“宾客”,便会瞬间,化作真正的恶鬼,一拥而上,将他们,撕成碎片!
他没有回头。
他只是静静地,抬着这顶轻飘飘,却又仿佛重若千钧的纸轿,一步一步,坚定地,向着那座漆黑的绣楼,走去。
终于,在经历了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的煎熬之后。
他们,踏入了绣楼的大门。
“吱呀——”
身后的两扇木门,在他们进入的瞬间,便毫无征兆地,“砰”的一声,自动关上了!
将他们,与外界那片死寂的庭院,彻底隔绝!
也将他们,困在了这座,充满了未知与死亡气息的牢笼之中!
而那道诡异的童谣声,也在此刻,戛然而止。
“呼……”
几名跟在后面的锦衣卫,终于忍不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们的这口气,还没松完。
眼前的一幕,便让他们,再次,如坠冰窟!
只见绣楼之内,并非他们想象中的,闺房绣阁。
而是一条狭长的,看不到尽头的走廊。
走廊的两侧,没有窗户,只有一扇扇紧闭的,贴着白色“囍”字的,一模一样的房门。
而在走廊的墙壁之上,则挂着一幅幅,用白绫装裱的画像。
画像之上,画着的,是同一个女人。
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看不清面容的新娘。
只是,那些画像,看起来,都无比的怪异!
第一幅画像,新娘还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
第二幅画像,新娘的手,却微微抬起了一丝。
第三幅画像,她的头,似乎也偏转了一个微不可查的角度!
就仿佛,这一幅幅的画像,串联起来,是在记录着一个正在“活”过来的新娘!
而更让他们感到头皮发麻的是!
在走廊的尽头,那片最深沉的黑暗之中,隐隐约约,也能看到一顶,与他们抬进来的这顶,一模一样的血色纸轿!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名年轻的锦衣卫,看着眼前这充满了违和感与诡异气息的景象,终于忍不住,声音颤抖地,问了出来。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
因为,沈渊的目光,早已被另一件东西,所吸引。
——那些,摆放在走廊两侧的,“嫁妆”。
那是一箱箱,由上好的红木,打造而成的嫁妆箱。
箱子之上,都贴着大红的“囍”字。
看起来,喜庆,而又祥和。
但,在沈渊的天命神瞳之下。
这些所谓的“嫁妆箱”,却散发着一股股,浓郁到了极致的怨气与死气!
而且……
它们,在动!
沈渊能清晰地看到,那些紧闭的箱盖,正在以一种极其轻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幅度,在上下起伏!
就仿佛,那里面关着的,不是什么金银珠宝。
而是一个个,正在呼吸的活物!
“第二条‘规矩’,来了。”
沈渊的心中,雪亮一片。
就在这时!
那四名一直沉默不语的纸人轿夫,竟齐刷刷地,将手中的纸轿,放了下来。
随即,它们转过身,用那双由墨点画成的,空洞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沈渊等人。
一道尖利,而又充满了“喜悦”的合成音,从它们的纸嘴之中,响了起来。
“吉时已到!”
“迎新娘!”
“送嫁妆!”
话音落下!
“砰!砰!砰!”
走廊两侧,那些原本还只是在轻微起伏的嫁妆箱,竟如同收到了命令一般,瞬间,爆发出了一阵剧烈的,疯狂的撞击声!
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即将破箱而出!
而那四名纸人轿夫,竟是直接,向着沈渊等人,伸出了它们那由竹篾和纸张扎成的手臂!
它们的意思,很明显。
——去,把那些嫁妆,送进去!
“公子!这些箱子,有古怪!”沈七压低了声音,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