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死寂无声。
拓跋宏那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麻袋,软软地瘫倒在血泊之中。
【叮!恭喜宿主成功击杀北辽第一勇士拓跋宏,彻底取代天命之子叶凡在此事件中的所有高光时刻!】
【宿主威望达到顶峰,大乾国运加身!】
【掠夺天命之子气运值:3000点!】
【叶凡当前气运值:28500】
【宿主当前气运值:10650】
听着脑海中系统传来的悦耳提示音,沈渊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越过无数惊骇的面孔,精准地,落在了高台之上,那个早已面无人色、失魂落魄的身影上。
叶凡。
四目相对。
叶凡从沈渊的眼中,看到的不是胜利的喜悦,也不是居高临下的嘲讽。
而是一种……一种看待牲畜般的,掠夺者的目光。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叶凡的脑中一片空白,他所有的计谋,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都显得像一个幼稚的笑话。
他站在那里,浑身冰凉,如坠冰窟。
“叶大人!叶大人!”
身旁的王启年等人,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焦急地呼喊着。
叶凡的身体,猛地一颤,终于从那短暂的失神中,挣脱了出来。
他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将所有的惊骇与不甘,都压进了心底最深处。
他知道,他现在必须做点什么。
否则,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他看着那个在万众欢呼中,如同神明般的沈渊,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随即,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拨开身旁搀扶的众人,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竟然一步一步,走下了坐席,向着刚刚走下擂台的沈渊,迎了上去。
“沈兄!”
他的脸上,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但那笑容里,却又带着一丝“真诚”的喜悦。
“恭喜沈兄!贺喜沈兄!”
他对着沈渊,长揖到地,姿态放得极低。
“沈兄今日,以一人之力,挫败北辽锐气,扬我大乾国威!当真是……我辈楷模!国之栋梁!”
这番话说得,声情并茂!
将在场所有人都看呆了!
这是……认输了?
唯有沈渊,看着眼前这个堪称“影帝”附体的叶凡,心中冷笑。
他知道,这个天命主角学会隐忍。
“叶大人,言重了。”
沈渊的脸上,也挂起了“和善”的笑容。
他亲自上前,将叶凡扶起,姿态亲密得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相见恨晚的……好兄弟。
“你我之间,不过是些许误会。能冰释前嫌,本公子……深感欣慰啊。”
两个各怀鬼胎的男人,就这么当着全京城文武百官和数十万百姓的面,上演了一出“一笑泯恩仇”的感人戏码。
……
当晚,听雪阁。
密室之内,烛火通明。
沈渊将那只装着“九阴蚀骨散”的精致瓷瓶,随手扔在了桌上。
“公子,”沈七躬身汇报道,“‘鬼市’的百草翁,已经‘请’来了,安置在暗室,绝无外人知晓。”
“很好。”沈渊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算计。
“叶凡今天这出戏,演得不错。他以为,用这种能屈能伸的姿态,就能让我放松警惕,让他找到新的翻盘机会。”
“只可惜,他不知道,他的表演,只是为我最后的剧本,拉开了序幕而已。”
他看向沈七,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传我的话,让天牢那边,‘照顾’好李景。告诉他,他的‘补充供状’,我非常满意。只要他能在三法司会审之时,将供状上的内容,一字不差地,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他安国公府的香火,我保了。”
沈七眼中精光一闪:“公子是准备……动手了?”
“不。”沈渊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不是我动手,是让别人,替我动手。”
“北辽使团明日便会启程离京,按照惯例,陛下会在宫中,为他们设下‘饯别国宴’。”
“你,派人去一趟都察院,还是跟之前一样的手段将一份‘匿名信’,和这个瓶子,一同送到左都御史钱士林的案头。”
沈渊将桌上那个毒药瓶,推了过去。
“信里,就告诉他,叶凡嫉妒我沈渊功高,欲在国宴之上,用此‘奇毒’,毒杀于我,并栽赃给北辽使团,意图挑起两国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