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患得患失,眼里只有进球和奖杯。
当其他年轻人还在为豪门球衣激动时,这小子已经能把各俱乐部的财务报表分析得头头是道。
老帅见过太多天才,但像罗伊这样把职业生涯当精密工程来规划的,还是头一遭。
他知道,这种冷酷清醒的球员,正是曼联冲击欧冠最缺的狠角色。
“欢迎参观卡灵顿训练基地。”
弗格森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每个词都咬得特别清楚。
这不再是去年夏天对年轻球员的客套邀请,而是对已经加冕欧洲之王的球星发出的正式召唤。
接下来的会谈持续了近四个小时,办公室茶几上的三杯红茶被续了又续,却始终无人品尝。
(在英式谈判文化中,续茶是基本的待客之道。即使没人喝,工作人员仍会按流程每20分钟进来添一次。)
弗格森盯着茶几对面那支专业团队,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门德斯的手指在合同纸页间快速翻动,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德国律师施罗德推了推眼镜,逐条审阅着条款细节,时不时用钢笔在边缘做上标记。
最让人意外的是他们居然还带了个精算师,他面前摊开着笔记本电脑和计算器,正一丝不苟地核算着各种薪资结构和奖金方案的财务影响。
弗格森坐在对面,看着这支专业到过分的谈判团队,意识到这次转会谈判已经完全超出了传统足球转会的范畴。
他端起凉透的红茶抿了一口,突然觉得自家俱乐部的转会谈判像是变成了上市公司并购案。
罗伊安静地靠在沙发里,双手交迭放在膝上。
每当弗格森的目光扫过来,他就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
那笑容干净得像个刚放学的大学生,与对面剑拔弩张的专业团队形成鲜明对比。
他偶尔低头摆弄下袖口,仿佛这场总价值上亿的谈判与他无关,只是来朋友家做客的普通年轻人。
弗格森突然觉得,这种球员真不错。
简单、直接、不矫情,比那些整天闹情绪的大牌省心多了。
罗伊在球场上从不会惜力,每场比赛都像踢决赛一样卖命。
但该拿的钱,他一分都不会少要。
付给这种球员的每一英镑薪水,他能给你踢出两英镑的价值;至于肖像权和商业收入,人家早就算好了要赚回三倍。
比起那些泡夜店的天才,弗格森宁愿要十个这样的“生意人球员”。
至少他们懂得,最好的广告就是进球。
谈判期间,卡灵顿训练基地的安保主管不得不临时增派六名警卫。
训练场外围栏外已经聚集了超过四十名记者,其中包括《队报》和《踢球者》的欧洲区主编。
曼联新闻官每小时发布一次简短声明:“会谈仍在进行中,暂无进一步消息。”
但伦敦金融城的交易员们注意到,曼联俱乐部母公司股票在午盘时突然出现异常波动,成交量达到平日的三倍。
俱乐部财务部所有高级职员被要求待命,会计团队在隔壁会议室随时准备核算不同薪资结构下的财政可行性。
曼彻斯特电视台的直播车一直处于待机状态,导播手里攥着两套预案:一套是转会成功的特别节目台本,另一套是谈判破裂的应急声明。
弗格森的私人助理三次婉拒了董事会成员的询问,但根据规定,俱乐部秘书必须每四十分钟向英国天空广播公司、马丁-爱德华兹家族、纽约的格雷泽家族等大股东发送加密邮件汇报进展。
谈判结束后,罗伊起身整理了下西装,用标准的英式礼仪向弗格森和大卫吉尔道谢。
当吉尔提议带他参观荣誉室时,他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走在奖杯陈列柜之间,这个在谈判桌上精明的年轻人突然变得健谈起来,他能准确说出每座奖杯的夺冠年份。
“查尔顿爵士那记头球,”他指着展柜里的黑白照片。
“还有贝斯特连过三人的那个进球,真正的艺术。”
转到英超时代,他的手指准确点在第一个冠军奖杯上:“坎通纳93年对谢周三那脚凌空,改变了整个英超的格局。”
经过三冠王展区时,他几乎贴着玻璃细看:“德怀特-约克和安迪-科尔那个赛季联手打进53球,仅3粒是点球,其余全是运动战进球,现在哪还有这样的锋线搭档”
罗伊站在99年欧冠的展柜前,手指轻轻划过那张著名的替补名单照片。
“谢林汉姆、索尔斯克亚、布隆姆奎斯特.”
他一个个报出名字,就像在念自己老朋友的名单,“最后三分钟连进两球,这才是真正的曼联精神。”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热切起来,“现在很多球队领先就摆大巴,落后就放弃——但曼联永远在进攻,永远相信能逆转。我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