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赌桌前,庄家正拿着骰盅摇晃,嘴里高声喊着买定离手。
有的桌子上,筹码堆得像小山,赢了的人拍着桌子大笑,输了的人则攥着拳头紧盯着牌面,满脸不甘。
骰子声、筹码碰撞的脆响、人的吆喝声、笑声混在一起,形成一股嘈杂的声浪,直往耳朵里钻。
闹得人耳膜发紧,连静下心思考都难。
钱揽引着几人往侧边走,穿过一道挂着珍珠珠帘的走廊,里头竟又分出好几条岔路,隐约能听见从不同房间里传来的喧闹声。
“咱们坊里大着呢,前头是散客玩的大堂,后头还有雅间,专供贵客使用。”钱揽边走边介绍,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
走了没一会儿,梅映雪悄悄拉了拉程庭芜的衣袖,小声说:“我怎么觉得有点闷得慌?连气都喘不匀似的。”
程庭芜点点头,抬手悄悄碰了碰旁边的木柱。
柱子是凉的,显然屋内的暖是刻意烧炭控出来的,温度比寻常屋子高了近两成。
这种暖意裹在身上,起初会觉得舒服,可待得久了,血液流速会变慢,脑子也容易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