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乡下养病的时候,认识糖糖的妈妈的, 他们的房子比邻而居,自然熟了起来。
她漂亮温柔,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夏伊,弹的一手悠扬的古筝。
古筝安抚人心,她总是在古筝声里,安稳的睡去。
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两人关系也越来越好。
夏伊的肚子越来越大,产期将近,她笑的温柔,“希望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我希望给她所有的爱。”
新生命即将到来,姜岁也为她高兴
可惜还是出了意外。
她都已经搬到这里了,时间已经过去半年,阴霾渐渐散去。
依旧有人不放过她。
夏伊是为了救她而死的,她被她推落山崖落入水塘,捡的一命。
夏伊自己则是被连捅三刀,强行破腹生下孩子后,抢救无效死亡。
姜岁跪在她床前发誓,示她的女儿为亲女儿,护小姑娘一生平安。
姜岁盯着自己的手,声音如泣如诉,“姐姐,我自认为从未做过坏事,但是这双手已经沾染了太多血…”
而且是至亲之人的血。
向南被她连累而死,夏伊因她而死…
她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走出去。
安娜自然明白她的苦,只是依旧担心她,“当年的事情,隐隐和陆雨溪有关,我怕你又栽她手上。”
那个雪夜,要不是她已经在道上混的风生水起,刚好听到了一点风声,动用金家的关系网,找到了她。
她不敢想后果。
出手的那群人,落在他们手里的女人,下场都是被玩烂了,直接卖进大山里,一辈子回不来。
姜岁苦笑,“或者这就是我的命吧,注定要和她斗个你死我活。”
那事以后,她和外婆成了惊弓之鸟。迅速带着糖糖又换了一座城市居住。
这次,外婆甚至想办法找关系,把房子租在了警局边上。
同小区一墙之隔住的警察,甚至曾经是外婆带出来的学生。
这样,两人才略微安心。
可惜好景不长,糖糖很快病重。
姜岁从夏伊的遗物里,发现了糖糖的生父竟然是陆京辞。
这是怎样的孽缘。
姜外婆,“你就住在这里,我带糖糖回去找陆家。”
姜岁怎么放得下心,“外婆,我带糖糖去。”
“可是…又出事怎么办?”
姜岁摸了摸糖糖,“那就是我的命,夏伊姐姐能豁出命来护着我,我也能豁出命来为糖糖重回江都。”
那天,姜岁在冷风里坐了一夜。
次日,带着糖糖重回江都
再后来,她为了一线生机跪在陆家门前一天一夜。
姜岁的神色隐晦又痛苦,“陆雨溪生病了,可是我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偏偏是血癌,对糖糖太残忍了。
配型结果很快就会出来,如果陆京辞和陆雨溪配对成功,糖糖又要怎么办?
她不确定,糖糖的情况是否能撑到找到新的骨髓。
安娜,“我始终觉得,当年的事情陆雨溪会对你紧追不舍,和司延有很大的关系。”
本来她已经要出国了,陆雨溪也要和司延定婚了。
陆雨溪没理由疯狗一样咬着她不放,应该高高兴兴做司延的新娘才对。
安娜做这行的,对男人的心思最是了解。
她始终觉得,能让陆雨溪耿耿于怀,只有一种可能。
司延当年是爱过姜岁的,甚至一直爱着。
只是这个猜想,无从考证。
她轻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当年爱着,那现在肯定也爱着,你既然已经和他结婚,有没有想过从他身上下手。”
如果司延站在她这边,那么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姜岁脱口而出,“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爱着她,他明明很讨厌她。虽然最后心软了,但并不意味着爱。
他一直都是在推开她,最后想送她出国,也是想彻底了断。
安娜笑的意味深长,“为什么不可能…他可从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姜岁脑子有些乱,但是她依旧很清醒,苦涩的道,“爱没爱过,不重要了…”
而且她也得不到答案了,因为司延失忆了。
把过往一切全部忘了,姜岁不敢赌,也不敢告诉他这么复杂的过去。
那些过往掺杂着太多爱恨情仇,连她自己都理不清,要怎么和他说。
而且告诉了他,他未必就会信。甚至很大可能起反作用。
她嫁给他,就是要寻求庇护。
现在她是他名义上的夫人,就算他对她谈不上爱。但是依他的处事风格,大事上还是会护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