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鼓点乱捣,对于京城大鸿胪这样的朝廷重臣,他连做梦也预料不到今日说到就到出现在穷乡僻壤的璜州小郡,这还得了,自己对大鸿胪太不了解了,并不知这吕光好哪一口?若自己早点对其进行探摸了解,也不至于今天能慌乱成这个样子。但很快鲂郸就此冷静了下来,思忖吕光突然来打伏击,可见来者不好应付,只是自己并不懂吕光的兴趣爱好,无法投其所好,还是先信心陪护,倒时伺机而动随机应变就行了,他的目的地并非是我渭郡小城,只要鲂某尽了地主之宜,指不定明天说走就走了呢?
如此一想,鲂郸开始心中释然起来:即使是钦差大臣又如何?只要笑脸恭迎,好酒好菜伺候,谁又会同自己过意不去呢?
午时不到,吕光的人马说到就到,好在鲂郸也是见过世面的官吏,对于上司的突然造访,并没有显示出一丝的慌乱,鲂郸早早带领旗下一班官员立在城门外迎候钦差大臣。
吕光依然坐在白龙驹上,威风凛凛地走在队伍的前面。鲂郸远远望见,早已匍匐在地跪成一片,胆小的官吏,都不敢抬头望吕光一眼。
鲂郸朗声唱道:“臣璜州渭郡郡主鲂郸率郡城百官及满城百姓恭迎钦差大人,不知钦差大人降临小郡,有失远迎,望钦差大人见谅!”
吕光将手一挥说,:“尔等同僚,都起来吧,没什么好见外的。”
如此的话,从一个钦差大臣嘴里脱口而出,可见此钦差并不打半点官腔,除鲂郸之外,其余官吏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有鲂郸却隐隐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压向自己的胸口,差点喘不过起来了。
鲂郸对于吕光一时猜不透他的心思感到揣揣不安起来,吕光短短的几句话已令鲂郸心潮澎湃,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场面上客客气气,暗地里却不断使绊子整人,不但整的你落花流水,还要整的你家财散尽,妻离子散。这就是鲂郸的性格,鲂郸在渭郡是土皇帝,谁也奈何不了他,而表面上,鲂郸是正人君子,正派得很,甚至连一根毫毛都没有据为己有,天下清官屈指可数,偏偏咱们的鲂大人就是其中一个。
宾主坐定,鲂郸命人端上清茶,吕光开口说话:“久闻方大人清正廉明,治理有方,今日城门所见足以证明此传闻不虚,而本钦差初次降临渭郡,鲂大人不以阿谀奉承巴结上司,犹如一柱清流涤荡诸位的灵魂,当予以表率。”
鲂郸躬身趋前谢道:“钦差大人言重了,鲂某受圣上垂爱,理应报效国家,只要在下所在疆域战事平息,百姓安居乐业,鲂某就算清汤寡水充饥度日,亦心安理得。”
好你个清汤寡水、心安理得,你的尾巴很快就会暴露无遗了,在此竟还敢大言不惭,可恶之极。
好在吕某早已对你有所了解,否则,你的虚伪表象还真有可能被你蒙混过去。
吕光举杯呷一口水,吐出一片茶叶继续说:“鲂大人,吕某不才,承蒙皇上抬爱,今有幸被圣上选中为西巡钦差,此行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核查地方落实《佐农扶桑耕地法》落实情况,方大人是地方治理之典范,想必方大人对朝廷律令执行一定具有表率作用,鲂大人不妨具体说说自己的治理心得,吕某定会以鲂大人所治典范向各处推广,鲂大人也会获得朝廷的嘉奖,起步甚美?”
鲂郸似乎早有准备,待吕光一说完,立即又站起来朝吕光抱抱拳,躬身朗声说:“承蒙吕大人垂爱,不胜感激。自从朝廷颁布《佐农扶桑耕田法》近一年以来,鲂某一刻也不敢怠慢,专门召集渭州所有官吏商量对策,以便尽快落实下来。近年来,鲂某多数时日都倾注在执行此律令之上,今日已少有成就,望钦差大人明察。”
“好,鲂大人,吕某就知道鲂大人会给朝廷带来异样的惊喜,吕某一定将会如实禀报给圣上,给方大人加官进爵,鲂大人年纪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