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觉得不妥,那便去与太后说,嫂子可做不得主,恐怕陛下也是如此。”
柳皇后掩嘴一笑,打断司马长风的话。
“婚嫁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太后和陛下为你做主,她那边自然也有苏家拿主意,而且苏御史是你的亲舅父,这算起来还是亲上加亲,再说你也欢喜,有何不妥?”
听着柳皇后的话,司马长风明白了根源,看来小仵作虽然嘴上拒绝,私底下还是说动了太后。
倒也难怪,她就是讨喜,太后也真心疼爱。
叔嫂二人客气几句后,司马长风走出昭阳殿,柳羽苇也收起了浮在脸上的笑。
“姐姐,您为何就不能帮我呢?偏要帮那个贱人说话。”殿门左侧的偏室门帘挑起,柳羽裳一脸满脸哀怨地走了出来。
柳羽苇冷着脸:“你要我如何帮你?是要姐姐亲手把你推进火堆里吗?再说也不是没有帮过,可他始终都拒绝,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柳羽裳不甘心,恨道:“那个贱女人有什么资格成为世子妃?除了会花言巧语哄骗太后,她哪里能与我相比?也不知世子看上她什么,真是瞎了眼。”
“是呀,她处处不如你,可偏偏比你有脑子,知道如何讨好人,而你呢?一身臭脾气,进宫这么多次,你何时去拜望过太后?”
“我...我又不知和她说什么,再说她也不喜欢我。”
“算啦,不说这个了。”
柳羽苇坐回殿上的锦榻,冲着跟近的柳羽裳耳语:“你回去告知父亲,让人再送些伽草丸和御神丸,也让父亲暂时不要把四叔送离长安城。”
“姐姐,陛下的身子又不好吗?”
柳羽裳侧头望向最里间的暖阁,小声地问了一句,又望向柳羽苇的小腹:“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动静?”
柳羽苇愁绪地摇头,凤眼略眯也望向暖阁,眼神中竟然露出几分冰冷,却转瞬即逝:“无妨,如今有还是没有,已经都不重要了,保住咱们柳家才是大事。”
柳羽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走出昭阳殿。
距离昭阳殿不远的的宫阙下,唐尧正与几名殿卫闲谈,他是殿卫中郎将,有护驾之责,天子驾临昭阳殿,他不便守在殿外,只能带人留守在此处。
“下官见过世子。”
看到司马长风走近,唐尧上前执礼,笑问:“下官刚刚听说天子赐婚,恭喜贺喜世子,不知世子妃是咱们哪家朝臣的闺阁之女?”
上次的误会说清后,司马长风对唐尧消除了敌意,彼此间的关系也近了不少,故此在言语上多有随意。
“你见过,曾与我一起去过你的署衙,经常随我入宫服侍太后,如今是苏御史的义女。”
“哦...下官记起来了,原来是沈姑娘,下官当初就觉得世子定与沈姑娘情投意合,没想到还真是如此啊!”
唐尧笑着再次拱手:“所谓烟雨落京城,执伞二人行,世子能觅得心上人,值得恭喜,也着实令人羡慕。”
“哈哈...”
司马长风笑道:“唐尧,都说你是江湖的血剑,我看你在宫中久了,这酸气多了不少,以后倒是可以去玉堂署当值了。”
朝中有玉堂署,也是待诏行文之处,位于东宫玉堂殿,玉堂署属少府,而少府又是主管帝室私财和生活事务的府衙,这两处的官员都属于皇帝的亲信,油水也足。
唐尧笑着摆手:“世子真会说笑,让下官使剑还可,若是每日都拿着笔管子弄墨,那可就愁煞下官喽!”
“那有何愁?文武全才嘛!”
司马长风要去见太后,不想在此耽搁过久,另外看到柳羽裳从远处走来,也便向唐尧告辞离开。
唐尧望着司马长风的背影,又转头看见柳家二姑娘一脸沮丧,好笑地摇了摇头。
“中郎将,皇后召见,让你立刻过去。”
柳羽裳眼望着离去的司马长风,没好气地冲着唐尧吩咐了一句,也不等唐尧作答,转身便走。
唐尧略一拱手,心中暗骂:“就这德行,也配做世子妃?做梦去吧!”
有时候,世上的事就是巧。
司马长风由夹道转进西宫,刚走过宫阙门,一眼便看到披着青色斗篷的沈袆走在前边,两名宫卫则跟在她的身后。
“小仵作,你站住。”
司马长风喊了一嗓子,又冲回望的宫卫挥了挥手,示意两人赶紧离远点。
“世子?”沈袆停下脚步,望着司马长风:“你...怎么来了?”
这话问得很奇怪,司马长风一愣,沈袆也即刻觉察不妥:“哦...我是说,你也来探望太后呀?”
“是啊,你呢?”
司马长风浅笑:“来谢我母后?”
赐婚的是两家的事,圣意不会只到宣王府,虽然不能直接去沈记寿材铺宣旨,可把旨意送达苏府应是必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