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本世子也有所发现。”
司马长风看到火候到了,缓缓说道:“一直以来,我都在让人侦查失婴孩之事,两日前才有所发现,不成想昨夜便有人欲陷害本世子。”
大家听到世子说有发现,顿时都安静下来,那些丢失孩子的家人更是不由地上前一步,焦急地望向司马长风。
“唉...”司马长风皱眉轻叹:“韩府尹,我想带大家去一个地方,你意下如何?”
韩度疑惑地点头,又望了一眼急迫的百姓,起身吩咐:“所有衙役随本府前行,看看世子到底有何发现。”
关于玄天观密道一事,司马长风未与韩度提及过,因此韩度并不知晓世子要去哪里。
沈袆却是知道,也能想象出这些丢失孩子的家人一旦看到那个场景,将会是一种怎样的悲痛欲绝。
疑惑中,大家来到破城隍庙,并且陆续地跟着司马长风下到密道,怀着忐忑的心一步步前行。
“小仵作,多谢!”司马长风和沈袆走在最前,行进间想要握住沈袆的手,却被沈袆打开。
“不用你谢。”
沈袆低头走着,心头的委屈再次涌起,眼眶也再次湿润起来:“不是你做的事,就不该蒙冤,就算是别人,我也会帮忙。”
“你真想做世子妃?”司马长风问得很轻声。
“不想,从来都不想。”沈袆回答得也很小声,显得有些不确定。
“你可以给我些时间吗?”
司马长风沉默了一会儿,伤感且近似哀求地说道:“我还想再找一找,行吗?”
这是一个矛盾,而且说出口便会伤人心,可司马长风还是想说出来,他觉得沈袆应该能理解。
然而,他还是想错了女人。
“不需要我给你时间,你可以一辈子找下去,因为我从来都不想做世子妃,我与你或许是朋友,或许什么都不是,只是同行过的路人而已。”
说出这些话时,沈袆流下泪水。
没有人愿意做替代品,哪怕是能够荣华富贵,哪怕是真心喜欢对方,沈袆也不愿意。
随后的很长时间里,两个人都在沉默前行。
司马长风几次想开口,却不知说什么,只好苦笑地跟在沈袆的身侧。
终于,愤怒与哭声在密室里爆发。
那些小孩子的衣物依旧留在堆放薪柴的小偏室内。许多人疯狂地寻找着,大哭着,更有不少女人晕倒在密室里。
男人们砸翻了丹炉与那些坛罐,看着泡得已经分不清的残肢,他们先是跪地嚎啕大哭,继而怒火让他们失去了理智,疯狂地向前冲去。
玄天观的戒台殿内,青石的戒台机关已经被武章营校尉宇文雄带人提前开启。
近似野兽般的男人们从戒台下冲出,一个个先是茫然,很快便明白了过来,他们发疯地想要冲出戒台殿,想要去撕碎这座道观里的每一个如同魔鬼的道士。
“宇文雄,拦下!”
司马长风皱眉吩咐,又高声喊道:“大家暂时冷静,既然已经查到此处,那就交由官府来法办,若是你们也去杀人,那和这些恶道有何区别?我答应你们,一定会让做恶之人为死去的孩子们偿命。”
之前,司马长风已经杀过玄天观内的一些道士,剩下的这些道士有的不知情,有的罪不至死,也就都活了下来。
眼下却不同,姜四的验尸确实能看出蹊跷,却不意味着司马长风能就此脱掉干系,只有把矛头转移到玄天观,才能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这就是沈袆提出的法子。
孩子的残肢被取了出来,戒台殿也起了大火。
邪恶与受戒相左,留着还有何意义?不如一把火烧了,让邪恶也在这火中飞灰湮灭。
“上次就让你查家里人,回去好好查,不可能没有内奸,那个姜四就是不大的孩子,死得冤枉。”
离开时,沈袆还是忍不住叮嘱了几句。
“知道了,你...”
司马长风想说你还生气吗?觉得这是一句废话,又想说你闲时到王府,可想想让人家来做什么呢?还想说你可以做世子妃,却说不出口。
“世子大人,告辞!”
沈袆望着司马长风蠕动着嘴唇,半天没有再挤出一个字,如同以往般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韩度在一旁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上前小心地问:“世...子,您与沈...姑娘这...是闹别...扭啦?”
司马长风苦笑,又疑惑地打量着韩度:“韩度,你言语时而流畅,时而口吃,这是为何?”
韩度一怔:“有...有吗?属下...怎么没...察觉?”
司马长风听得难受,摆手吩咐:“别废话了,抓人,全都抓了,关你京兆府里审,该杀的杀,该罚的罚,我觉得都不是好东西,把这座道观也封了。”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