袆杀了那名胖道士时,脸上的神情毫无怯意,似乎是一种得意的享受。
沈袆一怔,轻轻地摇头:“我不喜欢杀人,从来都不喜欢,可若有人想要伤害我的亲人和朋友,我就会杀了他,哪怕是第一次杀人,我也绝不会胆怯和心软。”
苏太后曾提及沈家夫妇的死因,司马长风觉得可能是这个原因导致沈袆心有仇恨,此刻再听到沈袆如此说,也便理解了她的那种神情。
“我父亲会些拳脚,小时候便教过我,后来又与秋无寒经常切磋,算是通了武艺。”
沈袆说得是事实,只是隐去了曾在真阳观习武的经历,当年离开真阳观的时候,马道长曾多番叮嘱过,与任何人都不要提及这段经历,只能说是沈家的女儿。
对此,沈袆至今都疑惑不解,可她知道马道长不会骗人,也隐约觉得马道长以及那些师傅们很可能是因为她才会葬身火海。
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沈袆无从得知,秋无寒说一直在查,却从来都没有查出根源。
“世子,既然你看到是唐尧,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杀了他。”
“你...皇帝不会怪你吗?”
沈袆联想到某种可能,只是不好挑明,也只能隐晦地问,并且想知道司马长风如何应付雷霆一击。
司马长风惨淡一笑:“无妨,若是皇兄真要怪罪,我便任他处罚,不过是舍了这条命而已。”
“怎会如此?”
沈袆猜出司马长风的心思,只好力劝:“且不说皇帝不该偏心外人,就算真有责怪,太后她人家也会护着你,退一万步来说,大不了咱们离天子远些,找一个远离尘嚣地方住,不就行啦?”
伴君如伴虎,帝王最无情,沈袆在说书坊里听过这种话,如果真是皇帝要杀世子,那只能逃走,逃到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暗道里太黑,沈袆看不到司马长风的反应,只好继续宽慰:“到时候,你从王府里多带些金银细软,要是不够的话,我也有一些,和你偷偷地说呀,我在东市里还有半条街的铺面,本来用作收租子,咱们要是路资不够,我可以把那些铺子都卖了,也是一大笔钱呢!”
司马长风本想忍住,可笑声还是回**在暗道里。
沈袆也笑了起来:“咋样?我这个朋友够交情吧?”
黑暗中,司马长风笑问:“小仵作,这件事情与你毫无干系,你为何要与我一起逃亡呢?”
“啊?”
沈袆一怔,说得也是,自己又没得罪病秧子皇帝,与那个唐尧更是无冤无仇,好好的为何要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