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道歉。”
“道歉?”仿佛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李韵铭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他是学校臭名昭著的校霸,暴力殴打同学,又利用家里的权势逼迫我转学,你现在对一个受害者对着施暴者道歉?”
暴力殴打同学。
又是这句话。
自从跟沈随相熟之后,很多人都会跟她说这句话,可这根本就不是她所认识的沈随。
她认识的那个沈随面冷心热,脸上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但无论谁遇到困难他就会站出来,他会将猫当成自己的朋友,任由猫咪一脚踩到他的脸上。
脾气的确算不上太好,但人绝对不坏。
“我不知道他以前对你做了什么,但就我目前看到的情况,是你在挑衅他。”
她的话似乎再度挑起了李韵铭的怒气,他扬起手就想狠狠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沈随一直在分神看着这边的情况,见李韵铭要对她不利,沈随的眼神顿了一下,而后单手拉过面前之人的胳膊,将他在原地转了一圈后,在他的通呼声中,夺过他手中的长棍,狠狠地掷向李韵铭。
肩部被长棍狠狠地砸了一下,李韵铭除了愤怒之外,又很快从中提取到一个重要的信息:“她是你很重要的人吧?”
从一年前,李韵铭就曾狠狠地立过毒誓:凡是沈随珍视的,他都要毁掉。
想到这里,他的表情又变得有些兴奋,再次朝向桑砚伸出手。
这回他学聪明了,抓着桑砚的胳膊强迫她在原地跟自己调换了一下方向,这下除非沈随能冲破那层包围圈,不然别想再用刚才的那个方法。
然而,他的打算仍旧落了空——
“兄弟,你好像弄疼我朋友了。”
听到陆弋青的声音让桑砚喜出望外,由于身高原因,她自以为被李韵铭挡得死死的,于是努力地蹦跶起来,让陆弋青发现自己的存在:“我在这里。”
目睹了一切的沈随和陆弋青:“……”
陆弋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捏着李韵铭的手,强迫他松开。
在陆弋青的身后也乌拉乌拉地站着一帮人,那是他原本请来演戏的群演。
结果在原定的小巷等了半晌,他和这帮人等了又等,怎么也没等来桑砚和沈随,就连他发的几条消息也始终没有人回。
毕竟是从小认识的青梅竹马,他深谙桑砚的认路本领,便想当然地以为她是迷路了。
结果当他带着群演们来左巷的时候,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陆弋青之前就听说过各个版本有关于校霸的往事,最荒谬的版本就是他徒手干翻了一条街的小混混。
虽然知道谣言不可信,但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精神,陆弋青还是多请了一些群演。
来应聘的群演甭管会不会打架,反正看起来身材倒是很壮硕,最重要的是人数比李韵铭带来的人数多。
原本对方就是仗着自己人多势众,结果局势一下子颠倒了过来,沈随还特别会打架,李韵铭带来的那帮人迅速溜掉几个。
李韵铭见势不好,也不断后退,临走之前还撂下一句:“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仿佛一场闹剧般,这场群架雷声大雨点小,很快便还给巷道一片清净。
即便陆弋青来得很及时,可沈随身上还是挂了彩,骨节处不知在哪蹭破了一块皮,正往下渗着血,但幸好看着吓人,但伤得不深,只要这两天不沾水就可以。
接过陆弋青递过来的纸巾,沈随疑惑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他疑惑的目光顺着陆弋青往后,在那群五大三粗的群演身上绕了一圈。
“……”
陆弋青一时语塞:“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被堵?”
“不知道。”
李韵铭跟他早有过节不假,但他不知道李韵铭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那不就行了?”陆弋青心虚道,“人生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似乎觉得这句话的力度不够大,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好歹救了你,你就不说声谢谢?”
闻言,沈随冲他掀了掀唇角算作感谢,只是由于角度问题,略显得有些嘲讽。
陆弋青毫不克制地翻了个白眼。
此时群演们的头头开口了,一口带着浓浓乡音的普通话:“小老板,你说只要今天出场,一人两百,你看这钱啥时候结呢?”
陆弋青用拇指比了比身后正在用纸巾擦去血污的沈随:“看到那人没?校霸有钱校霸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