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已经被烧的残破不堪,费航大发脾气让人去调查。
“大人,已经调查清楚,是被人纵火……”高阳回答道。
“谁,有谁敢在衙门纵火?”费航撕心裂肺的咆哮。
“大人,”一个衙役跑进来,因为救了一晚上的火,灰头土脸,“赵参军不在家,不知道在哪里?”
费航如刀般的眼神看向高阳。
高阳也感觉到事情哪里出了问题。
“大人,”一个参军道,“赵参军带领的那一百士兵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士兵,一百士兵?”费航脑袋仿佛要炸开了一般。
“对,就是赵参军刚进同州的时候大人拨给他的那一百人,都是些残兵老弱,现在一个也找不到了。”
“赵驰的家里人呐?”高阳抓住刚才那个衙役问道。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衙役吓得脸色都变了,担心高阳拿他来开刀。
“高参赞,他夫人昨天傍晚就出城了,因为今天是赵参军和钱大姑娘的婚礼,她离开了同州府。”另外一个衙役说道。
“对对,婚礼,婚礼……”高阳在地上打转转,慌的不行。
“去钱家,钱家……”费航大喊。
有的衙役早已经知道昨晚钱家暗仓被人打开的事情,都怨恨府衙怎么会恰好走水,让他们没有时间去抢粮食。
就在他们正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费航的时候,钱大和钱二大哭着跑进了府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大人,大人把他们都杀了,把我家的粮食抢回来,抢回来。”钱大嚎啕大哭着说。
费航原本就心情烦躁,见钱大如此,想想一直以来钱家对他的颐指气使,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就踢在了钱大的脑袋上。
钱大被踢得翻了好几个跟斗,后脑勺撞到柱子上,顿时觉得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钱二见费航如此凶悍,收敛了哭声,“费大人,真的出大事了,我们钱家的三个暗仓不知被何人发现。昨天晚上暗仓被人偷偷打开,全城的老百姓都在抢粮食,把我家暗仓所有的粮食抢了个干干净净。”
费航瞪大眼睛看着钱二,以为自己刚才听到的就是一则天大的笑话。
“是真的,大人。你赶紧派人去各家各户收粮食,把我家的粮食收回来,收回来呀,大人。”钱二再也忍不住,也嚎啕大哭起来。
“闭嘴!”费航厉喝一声。
钱二的嚎哭嘎然而止。
“赵驰,赵驰是不是在你府上,准备与你妹妹成婚……”费航一把抓住钱二的领口将人提起来,瞪大眼睛质问。
“成婚……成什么婚?我爹都死过去了,现在活着还是死了我们都不知道,成什么婚。”钱二说。
“派人去钱家,去钱家。”费航几乎要撕破自己的嗓子。
钱绣一早醒来吩咐丫鬟给她烧热水,她要沐浴。然后招呼一众婆子准备结婚的事情,穿喜服、戴首饰……
她等着鞭炮声在大门口响起,等着赵驰骑着大马、系着红花来娶她。
可丫鬟出去才发现,府里根本就没有人,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婆子才问清楚昨天晚上钱家的粮仓被人抢了,所有人都去抢粮,连下人都跑光了,还哪里来的婆子下人。
丫鬟匆匆跑回来告诉钱绣,钱绣根本不相信,出了自己的院子满府上下找人,却都找不到。
钱家的暗仓在哪里她也不知道,诺大一个钱府竟然连个人都没有,阴森森的。钱绣从来也没感觉到如此的恐惧。
钱绣出了府顺着街道想去找赵驰。
她可不管钱家的粮食有没有被人抢,她更不管钱家的暗仓是什么,她只要结婚,只要嫁给赵驰,她好不容易相中一个想要嫁的男人,她不能就这么失去。
钱绣自然没见到赵驰,看着赵家如往常一样干净整洁却无一人,钱绣眼泪夺眶而出。
即使再傻她也知道自己应该被骗了,不仅被骗了感情,还被骗了钱财,赵驰根本就不可能离开李彤。
*
赵驰一行人离开天舞镇,一路马不停蹄往西南方向走。
李彤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睡了好几觉。马车里太挤了,李彤将赵骓赶出去让它蹲在马车顶上,顺带还能放哨。
因为还在同州境内,赵驰不敢停,遇到镇子也不敢找客栈。
“我们要去哪里?”李彤问赵驰。她只知道往西南走,可走到哪里,最终要去哪里她根本不知道。
“我们去金州,我在同州遇到几个金州的客商,打听到去年金州雨水充足,那边不缺粮食……”赵驰道。
“东南是天下粮仓,粮食不是更充足,我们怎么不去那里?”李彤问。
赵驰笑着揉了揉李彤的头顶,“真是傻彤,你能想到费航还能想不到。”
“费航一定派人往那边追,还会与其他州府督军联系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