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雁门关的每一处垛口、每一段城墙,都经过他的精心规划,别说完颜阿骨打只是小规模试探,即便发动总攻,也未必能讨到半分便宜。
夕阳西下,完颜阿骨打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下令:“鸣金收兵!”
随着清脆的金鸣声响起,匈奴联军如蒙大赦,纷纷撤回阵中,只留下满地的尸体与器械,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凄凉。
城头上的汉军见状,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而王翦却依旧面色平静,只是对身旁的长孙晟吩咐道。
“传令下去,夜间加强戒备,谨防敌军夜袭。
另外,派人清点箭矢与滚木,尽快补充物资,明日敌军恐怕还会再来。”
长孙晟躬身领命,转身去安排防务。
夜色渐浓,雁门关内外一片寂静,唯有城头的火把在风中摇曳,映照着双方将士紧绷的脸庞。
一场更残酷的攻防战,还在后面等着他们。
王翦猜的没错,匈奴也是夜袭起来。
不多时,匈奴军的第一波夜袭便已至关下,可士兵们只是推着云梯在关前虚晃一招,不等汉军弓箭齐发,便又匆匆撤退。
谁料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一夜,匈奴采取“分波夜袭”之策。
每隔一个时辰或两个时辰,就派一队士兵前来佯攻,有时是呐喊着架设云梯,有时是用攻城锤敲打城门,可每次都浅尝辄止,绝不恋战。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
每一波进攻都透着“假装”的痕迹,可守城的汉军却不敢有半分松懈。
谁也保不准下一次会不会是真的总攻,一旦放松警惕,被匈奴军趁机登上关墙,后果不堪设想。
城头上的士兵们只能一次次握紧武器,在“备战,虚惊,再备战”的循环里反复拉扯。
最终使得眼皮越来越重,手臂越来越沉,到天快亮时。
几乎人人都熬得双眼通红,连握兵器的手都在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