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何雨柱的屋里,瀰漫著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酒气和酸臭味。
地上横七竖八地倒著几个空酒瓶,桌上的半盘生米已经发了潮。
何雨柱双眼无神地盯著房梁,已经整整一天没出门了。
秦淮茹倒了,贾家散了,小当和槐被送去了福利院。
这些消息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但却在这一天,突然把他最后那点精气神都给砸没了。
他想不通。
秦姐那么好的人,怎么就去坐牢了呢
她不就是想让棒梗少受点罪,想让家里人过得好一点吗这有什么错
还有小当和槐,多可怜的两个孩子啊,就这么成了没爹没妈的孤儿。
他何雨柱,一个大男人,眼睁睁看著她们被带走,却什么也做不了。
妹妹何雨水的话,像刀子一样在他心里来回地割。
“哥,你醒醒吧!你一个月就三十七块五,你养得起谁秦淮茹把你当傻子耍了这么多年,你还嫌不够”
“为了她,你连冉老师那么好的对象都错过了,你活该!”
是啊,我活该。
何雨柱苦笑一声,又抓起一瓶酒,往嘴里猛灌。
他心里堵得慌,好像压著一块大石头。
他忘不了小当和槐被带走时,那怯生生又带著点乞求的眼神。
那眼神,看得他心都碎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她们。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何雨柱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
他翻箱倒柜,找出自己藏在床板下的几块钱,又把厨房里掛著的一点乾粮,小心翼翼地用布包好。
揣著这点东西,他跌跌撞撞地出了门,谁也没告诉,独自一人坐上了去京郊的长途汽车。
京郊福利院,坐落在一个偏僻的角落。
几排灰扑扑的平房,院子里光禿禿的,只有几个孩子在追逐打闹,发出单调的笑声。
何雨柱站在大门口,心里一阵发酸。
这就是小当和槐以后要待的地方
他託了门房,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个穿著旧衣服的女老师,领著两个瘦小的身影走了过来。
是小当和槐。
两个孩子比在四合院的时候更瘦了,小脸也有些发黄,看到何雨柱,眼神里带著一丝胆怯和陌生,怯生生地躲在老师身后。
“何叔叔……”小当小声地叫了一句。
槐则睁著大眼睛,一言不发地看著他。
何雨柱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攥住了,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哎,哎!叔叔来看你们了。”他赶紧蹲下身,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把怀里的布包打开,“看,叔叔给你们带了吃的。”
乾巴巴的窝头,还有几块硬邦邦的咸菜。
这是他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了。
两个孩子看著那些吃的,眼睛亮了一下,但还是不敢伸手去拿。
“拿著吃,快吃啊。”何雨柱把窝头塞到她们手里。
小当和槐这才小口小口地啃了起来,吃得小心翼翼。
何雨柱看著她们狼吞虎咽的样子,眼圈一红,差点掉下泪来。
他跟老师打听两个孩子的情况。
老师嘆了口气说:“刚来,还不適应。晚上总哭著要找妈妈,也不怎么跟別的小朋友玩。唉,也是可怜。”
可怜。
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在何雨柱的心上。
他陪著两个孩子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
他想逗她们开心,可嘴笨,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要听老师的话”、“要好好吃饭”。
两个孩子只是低著头,默默地啃著窝头。
探视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临走的时候,槐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角,小声问:“何叔叔,我妈……我妈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何雨柱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摸了摸槐的头,含糊地说了句“快了,快了”,然后狼狈地转过身,落荒而逃。
走出福利院的大门,外面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贾家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散了
秦姐,棒梗,小当,槐……
一幕幕画面在他脑海里闪过。
最后,画面定格在了姜晨那张总是云淡风轻的脸上。
对,就是他!姜建国!
如果不是他,棒梗怎么会去偷他的图纸
如果不是他咄咄逼人,秦姐怎么会被判那么多年
他一个国家的大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