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志强还保持著站立的姿势。
他张著嘴,脸上的讥誚和傲慢,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震惊和骇然。
他,顾志强,理论物理的天才。他当然看得懂黑板上的那些推导。
他看得懂,那每一个公式背后,所蕴含的,顛覆性的思想。
他看得懂,姜晨是如何巧妙地,將统计力学、量子力学、凝聚態物理和断裂力学,这几个看似毫不相干的学科,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他看得懂,那个最终推导出来的方程,是何等的简洁、优美,而又蕴含著无穷的威力。
这个模型……是自洽的!是完美的!
它就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困扰了学界百年的迷雾,直指金属疲劳问题的本质核心!
坐在后排角落里的秦冉,手中的钢笔,不知何时已经停下。她看著讲台上那个年轻的身影,清冷的眼眸中,第一次,绽放出了璀璨夺目的光芒。
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欣赏,是一种,高山仰止的敬佩,更是一种,灵魂共鸣的激动!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顾志强失魂落魄地,跌坐回椅子上,嘴里喃喃自语。
他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然后,又被无情地碾成了粉末。
他引以为傲的才华,他赖以为生的学术优越感,在这个来自工厂的年轻人面前,显得是那么的幼稚和可笑。
不知过了多久。
“啪。”
一声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教室里响起。
是秦冉。
她站起身,用力地鼓著掌。
紧接著,“啪!啪!啪!”
刘鸿声院长,也激动地站了起来,用力鼓掌。
下一秒,雷鸣般的掌声,如同山崩海啸,响彻了整个教室!
所有师生都自发地站了起来,用最热烈,最真诚的掌声,向讲台上那个创造了奇蹟的年轻人,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
四合院里,易中海正在精心打理著他的草草。
自从被降级之后,他的日子,就过得一天不如一天。
失去了八级钳工的待遇,他的工资,也大幅度下降。
失去了“一大爷”的头衔,他在院里,也失去了往日的威望。
现在,他每天只能靠著,摆弄这些草草,来打发时间。
“哎……”易中海嘆了口气,心里充满了无奈。
自己现在,已经彻底失去了翻身的机会。
但是,他並不甘心。
他想要重新贏得院里人的尊重,想要重新回到“一大爷”的位置。
可是,他该怎么做呢
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秦淮茹。
秦淮茹现在,日子过得也很艰难。
丈夫死了,婆婆进了班房,儿子进了少管所,自己带著两个女儿,住在阴暗潮湿的小屋里,每天为了生计,奔波劳碌。
如果自己能够帮助秦淮茹,解决一些困难,肯定能够贏得她的感激。
到时候,再通过秦淮茹,拉拢院里的人心,说不定,还有机会翻身。
想到这里,易中海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他决定,主动去找秦淮茹,帮助她解决一些困难。
这天,易中海提著一篮子鸡蛋,走到了秦淮茹的家门口。
他敲了敲门,说道:“淮茹,你在家吗我来看看你。”
秦淮茹打开门,看到是易中海,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易大爷,您怎么来了”
“淮茹,快让我进去坐坐。”易中海笑著说道。
秦淮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易中海,让进了屋。
屋里,依旧是那么的狭小,潮湿。
小当和槐,正乖巧地坐在桌子旁,写著作业。
“易大爷,您坐。”秦淮茹给易中海,倒了一杯水。
易中海接过水杯,环视四周,心里更加同情秦淮茹的遭遇。
“淮茹啊,你最近,日子过得怎么样啊”易中海关切地问道。
秦淮茹嘆了口气,说道:“易大爷,您也看到了,就那样唄。一个人带著两个孩子,每天为了生计,都快愁死了。”
“哎……”易中海嘆了口气,说道,“淮茹啊,你也不要太著急。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易中海將手里那个小竹篮,往秦淮茹面前的桌子上一放,发出一声轻响。篮子里,是十几个圆润饱满的鸡蛋,在昏暗的屋里,泛著一层温和的光。
“淮茹啊,这是母鸡刚下的鸡蛋,你拿去给孩子们补补身子。”易中海的语气,带著一种刻意营造的温厚和长者关怀。
秦淮茹的目光落在那些鸡蛋上,喉咙动了动,却没有立刻伸手。她太清楚四合院里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