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局！
这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脑子里，让他浑身一个激灵。
夜风吹过，带来刺骨的寒意，也让他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一点。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一大爷是什么人
那是院里德高望重的长辈，是厂里的八级钳工，是一辈子都把“公道”两个字掛在嘴边的人。
他从小看著自己长大，给自己介绍工作，在自己被欺负的时候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他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截留自己亲爹匯款的齷齪事
这简直比说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荒唐！
可姜晨的话，又像魔咒一样在他耳边盘旋。
“九年来，音讯全无，这事儿，你不觉得太乾净了点吗”
是啊，太乾净了。
乾净得不正常。
何大清那老东西虽然不是个玩意儿，但他也不是个傻子。
他跑去保定当大厨，工钱肯定不低，就算他要养著那个寡妇，难道九年里，连给亲生儿女寄一封信、匯几块钱的閒钱都没有
这说不通！
何雨柱的脑子里，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人。
一个在疯狂地咆哮，说姜晨是在挑拨离间，是看不得自己跟一大爷关係好，故意往一大爷身上泼脏水。
另一个却在冷静地分析，將过去九年的种种细节，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他的心，也跟著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不！
在没有亲眼看到证据之前，他绝不相信！
他不能相信，自己尊敬了半辈子的“一大爷”，会是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那一夜，何雨柱彻夜未眠。
他睁著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天板，从天黑看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何雨水起床，就看到她哥顶著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坐在饭桌前，一言不发，眼神空洞得嚇人。
“哥，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何雨水担忧地问。
何雨柱缓缓地转过头，看著自己的妹妹，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能说什么
说咱爹可能每个月都给咱们寄钱了，但是都被一大爷给黑了
这种话，在没有证据之前说出来，只会被人当成疯子。
“没事。”他沙哑著嗓子，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哥，你肯定有事！”何雨水不信，“你是不是又跟秦淮茹姐怎么了还是钱不够了”
“別提她！”何雨柱猛地站起来，声音里透著一股暴躁。
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哥，你干嘛去还没吃饭呢！”何雨水在后面喊。
“不吃了！有事！”
何雨柱大步流星地走出中院，甚至没看一眼正在扫地的秦淮茹，也没理会前院阎埠贵那一声“傻柱，上班去啊”的招呼。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个目的地。
邮局！
他要亲自去查！
他要一个真相！
他要知道，到底是姜晨在胡说八道，还是他何雨柱，当了九年的大傻子！
骑上他那辆破旧的二八大槓，何雨柱疯了一样衝出南锣鼓巷，直奔东城区最大的邮电局。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可他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他心里，正燃著一团火。
一团足以將一切都烧成灰烬的火！
到了邮电局，他把车往门口一扔，三步並作两步冲了进去。
“同志！同志！”他衝到柜檯前，对著里面一个正在打瞌睡的年轻工作人员喊道。
“干什么嚷嚷什么！”那年轻人被嚇了一跳，没好气地抬起头。
“同志，我想查一下匯款记录。”何雨柱压抑著心里的激动，儘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查匯款拿匯款单来。”年轻人懒洋洋地说。
“我没有匯款单。”何雨柱摇了摇头，“我想查的是……很多年前的记录。”
“没有匯款单查不了。”年轻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下一个。”
“同志！同志你听我说！”何雨柱急了，他扒著柜檯的窗口，急切地说：“这事儿对我非常重要！我就想查查，从保定那边，有没有一个叫何大清的人，往我们南锣鼓巷95號院匯过钱！收款人是我，叫何雨柱！或者我妹妹，何雨水！”
“查不了查不了！”年轻人被他缠得烦了，“那么多年前的记录，都入库封存了，谁有功夫给你翻去没这个规定！”
何雨柱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查不了
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