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轿车在一栋外表平平无奇,但守卫却异常森严的灰色小楼前,停了下来。
车门被一个身姿笔挺的警卫从外面拉开。
一股夹杂著松木味的冷冽空气,瞬间灌了进来,让姜晨的精神为之一振。
他下了车,脚踩在坚实的水泥地面上。
眼前这栋三层的灰色小楼,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窗户都装著厚实的铁柵栏,透著一股肃杀之气。
高墙上的电网在夜色中偶尔闪过一丝幽蓝的电弧,墙角和楼顶的阴影里,能看到一个个持枪哨兵巍然不动的轮廓。
“姜总工,请。”
李秘书的声音依旧平静,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率先走向那扇厚重的钢铁大门。
姜晨跟在他身后,那两个年轻人则不远不近地坠在后面,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形成了一个无法突破的保护圈。
钢铁大门无声地滑开,门后又是一道验证关卡。
李秘书出示证件,又在一份文件上签了字,整个过程沉默而高效。
进入小楼內部,柔和但明亮的灯光从头顶洒下,照亮了光可鑑人的水磨石地面。
一条长长的走廊,两旁是一扇扇同样厚重的门。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属於权力和机密的凝重气息。
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迴响,格外清晰。
李秘书將姜晨带到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前,轻轻敲了敲。
“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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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李秘书推开门,侧身让姜晨先进去。
姜晨迈步而入。
这是一个巨大的办公室,或者说,更像是一个战情室。
房间的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沙盘,上面精细地模擬著连绵的山脉和河流。
沙盘的一侧,墙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军事地图,上面用红蓝两色的箭头標註著密密麻麻的符號。
房间里烟雾繚绕,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
三个人,正围著沙盘,脸色都无比凝重。
一个是总装备部的赵兴邦部长,他正狠狠地吸著烟,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一个是负责国家高级別科技人才保卫工作的核心领导,李主任。他年纪最大,头髮白,但腰杆笔直,眼神锐利如鹰。
而第三个人,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军人,五十岁上下的年纪,穿著一身没有军衔的军装,但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铁血煞气,却比任何军衔都更具压迫感。
他脸上的线条像是用刀刻出来的,一双眼睛熬得通红,正死死地盯著沙盘上的一点,眼神里充满了滔天的怒火和一种被压抑到极致的痛苦。
正是负责边防事务的实权將领,木將军。
“李主任,赵部长,木將军。”姜晨平静地打了个招呼。
三人的目光,瞬间全部聚焦到他身上。
赵兴邦看到姜晨,眼中的焦虑似乎稍减一分,他掐灭了菸头,沉声道:“建国同志,这么晚把你叫来,是有紧急情况。”
李主任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声音沙哑:“坐下说吧。”
姜晨坐了下来,目光扫过沙盘。
他看到了,在沙盘上,龙国与白象国犬牙交错的边境线上,代表著白象国的蓝色小旗,已经越过了传统的分界线,深深地插进了龙国境內的一片区域。
而那里,正有一个代表著龙国哨所的红色小旗。
“客套话就不说了。”
脾气最火爆的木將军率先开了口,他的声音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沙哑,低沉,却蕴含著即將喷发的火山般的力量。
“姜总工,你是我们国家最顶尖的科学家,有些事,我们不瞒你。”
他伸出粗糙的大手,重重地在沙盘上一拍!
沙盘上的沙粒被震得跳了起来。
“这里,西部边境,最近一个月,白象国那帮杂碎,越来越猖狂!”
“他们仗著有白头鹰和北极熊在背后撑腰,不断在国际上製造舆论,污衊我们侵略他们,顛倒黑白,混淆是非!”
“上级的命令,是克制,是忍让!为了不给国际社会留下口实,为了我们国家整体的战略布局,我们一忍再忍!”
木將军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暴起。
“但是,我们的忍让,换来的是什么”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血一般的悲愤。
“换来的是他们的得寸进尺!换来的是他们对我们边防战士的肆意挑衅!换来的是他们对我们牧民的骚扰和殴打!”
“就在三天前!”木將军的眼睛红了,声音都在颤抖,“他们一个排的兵力,越过实控线,衝进我们的一个牧民点,抢走了三十多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