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你再说一遍”
傻柱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著冰碴子。
他那双平时还算憨厚的眼睛，此刻瞪得溜圆，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著刘海中那张肥胖而得意的脸。
全院的人都嚇得不敢出声了。
大家心里都清楚，傻柱这人平时虽然浑，但讲义气，有底线。
而姜晨，不光是院里的能人，更是傻柱打心底里佩服的人。
刘海中这番话，不仅是欺负傻柱，更是把姜晨也给捎带上了，这一下就戳中了傻柱的肺管子。
刘海中被傻柱的气势顶得心里一哆嗦，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是联络员，是代表组织的，怕他一个厨子干什么
他梗著脖子，把声音提得更高了。
“我说什么了我说的是事实！何雨柱，你別在这儿给我耍横！我告诉你，这名单是经过一大爷同意，三大爷默认的！代表了我们院管事会的集体意见！”
他这是想把易中海和阎埠贵也拉下水。
“你要是不服，你就去厂里告我啊！你看厂领导是听你的，还是听我这个联络员的！”
刘海中一脸的有恃无恐。
他算准了，傻柱这种粗人，除了动拳头，根本没別的本事。
而只要他敢动手，那就是殴打干部，自己立马就能把他送到保卫科去！
“好！好！好！”
傻柱怒极反笑，他连说了三个“好”字，手里的铁勺子捏得咯咯作响。
“刘海中，你行，你真行！”
他指著刘海中，又指了指墙上的名单，对周围的邻居们大声喊道：“大伙儿都看看！都看看！这就是咱们院的二大爷！拿著鸡毛当令箭，公报私仇，排除异己！”
“我何雨柱，在轧钢厂干了快十年了，就因为我跟他不对付，他就把我排在最后一个！”
“姜总工，给咱们厂立下汗马功劳，发明了节能炉，让大伙儿冬天能不受冻，就因为他家条件好，就不给发了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他刘海中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决定炉子给谁不给谁”
傻柱的话像连珠炮一样，把刘海中的脸说得一阵红一阵白。
“你……你血口喷人！”刘海中气急败坏地指著傻柱，“何雨柱，你这是在破坏组织纪律！你这是在煽动群眾！”
“我煽动群眾”傻柱冷笑一声，“你问问大伙儿，这事儿到底是谁不占理！”
院里的邻居们虽然不敢明著帮腔，但看刘海中的眼神都变了。
鄙夷、不屑、敢怒不敢言。
谁心里没桿秤啊
刘海中这事办得確实太不地道了。
易中海站在人群后面，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確实是默许了这份名单。
他心里对姜晨也是有怨气的。
姜晨的崛起，让他这个一大爷的威信一落千丈，特別是傻柱，现在明显跟姜晨走得更近，这让他苦心经营的养老大计出现了巨大的裂缝。
他想借著这个机会，敲打一下傻柱，也噁心一下姜晨。
可他没想到，傻柱的反应会这么激烈，直接把事情捅到了檯面上，让他这个一大爷也跟著下不来台。
阎埠贵则悄悄往后缩了缩，心里盘算开了。
他觉得刘海中这事办得太蠢，迟早要出事，自己可不能被他拖下水。
就在院里气氛僵到极点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哥！”
何雨水从屋里跑了出来，她拉住了傻柱的胳膊，急得眼圈都红了。
“哥，你別衝动！你跟他吵有什么用啊”
她今天休息，刚才在屋里听得真真切切。
她也气得不行，但她比傻柱冷静。
她知道，跟刘海中这种小人硬碰硬，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哥哥。
傻柱看到妹妹，火气稍微降了一点，但依旧梗著脖子。
“雨水，你別管！今天我非得跟他论个明白不可！”
“论你怎么论”刘海中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嘴脸，“何雨柱，你要是再在这儿胡搅蛮缠，信不信我立马去厂里匯报，说你聚眾闹事，阻碍分配工作”
这话一出，傻柱的脸彻底黑了。
他知道，刘海中这老王八蛋真干得出这种事。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但他不能连累院里其他等著炉子过冬的邻居。
傻柱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憋得他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你……你狠！”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猛地一甩手，手里的铁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然后转身就往自己屋里走。
“砰！”
房门被他狠狠地摔上，整个中院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