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一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一颗定心丸，瞬间砸进了赵兴邦那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臟里。
整个军管车间，死一般的寂静。
江若宓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写满了紧张和期待。
她紧紧抓著姜晨衣角的手，指节都有些发白。
赵兴邦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三步並作两步衝到姜晨面前，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什么办法快说！”
姜晨的表情依旧平静，他指了指桌上那份关於火神防空系统的数据，又指了指48坦克的图片，嘴角勾起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弧度。
“部长，打仗，有时候不一定非要用更锋利的矛，去戳穿更坚固的盾。”
“那用什么”赵兴邦追问。
“用锤子。”姜晨淡淡道，“把那个拿盾的人，连人带盾，一起砸扁。”
锤子
赵兴邦和江若宓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比喻
姜晨没有卖关子，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脑海中，关於云爆弹的各项数据和实战理论飞速运转、重组。
“部长，您还记得我之前提交的东风项目吗”
赵兴邦猛地一拍大腿：“云爆弹！！”
“没错，就是云爆弹。”姜晨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著一种洞悉一切的自信，“48坦克装甲是厚，火神系统的火力是猛。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弱点。”
“什么弱点”江若宓忍不住问道，她感觉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跟不上姜晨的思路了。
“它们都需要空气。”
姜晨伸出一根手指。
“云爆弹的杀伤原理，不是靠弹片，而是靠两次引爆。第一次，將高能燃料均匀散布在空气中，形成一片致命的气溶胶云。第二次，引爆这片云！”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冰冷。
“瞬间產生的高温高压，足以將坦克內部的成员活活震死，甚至让金属结构產生不可逆的形变。更重要的是，它会耗尽爆炸范围內的所有氧气，形成一个短暂的真空环境。坦克里的人，就算没被震死，也得窒息而亡。发动机，也会因为缺氧而瞬间熄火，变成一堆废铁。”
赵兴邦听得倒吸一口凉气，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地狱般的场景。
“那火神系统呢它射速那么快，我们的火箭弹根本近不了身！”
“为什么要近身”姜晨反问，“雷霆火箭炮的射程，远在火神的有效防御范围之外。我们可以用雷霆，將云爆弹投送到他们的阵地上空。”
“云爆弹是大范围面杀伤武器，它不需要精確命中。只要爆炸，形成的气溶胶云就能覆盖一大片区域。火神系统再精密，它的雷达、它的电子元件，能扛得住上千度的高温和毁灭性的超压衝击波吗它那些裸露在外的炮管和传动装置，能顶得住燃料的腐蚀和高温炙烤吗”
“它就是个铁刺蝟，可云爆弹，是岩浆！你告诉我，刺蝟掉进岩浆里，会是什么下场”
一番话，说得赵兴邦热血沸腾，眼前豁然开朗！
对啊！
我怎么就钻牛角尖了！
我怎么就想著要跟它硬碰硬呢！
釜底抽薪！
这他娘的才是真正的釜底抽薪！
“好！好一个釜底抽薪！”赵兴邦激动地一拳砸在实验台上，震得瓶瓶罐罐一阵乱响，“我马上向军委匯报！立刻召开最高级別的紧急会议！调动库存，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些大杀器第一时间送到前线去！”
他看著姜晨，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欣赏和信任。
这个年轻人，总能在最绝望的时候，给人带来最大的惊喜！
……
与此同时，南锣鼓巷95號四合院。
傍晚的炊烟裊裊升起，却驱不散院子里凝重的气氛。
中院的葡萄架下，几家人的收音机都开著，断断续续地播放著关於西部边境衝突的新闻，播音员严肃的声音让每个人的心都揪著。
“哎，听说了吗广播里说，白象国那帮孙子又增兵了，好像还有什么厉害的洋玩意儿。”
刘海中端著个大茶缸子，一脸忧国忧民地说道。
“可不是嘛！”
三大爷阎埠贵摇著蒲扇，唉声嘆气，“这仗要是打起来，咱们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粮食、布票，肯定得更紧张。”
一大爷易中海蹲在地上，默默地抽著旱菸，脸色阴沉。
就在院子里气氛诡异的时候，姜晨推著自行车，走进了院门。
他刚从厂里回来，脸上带著一丝疲惫。
三位大爷的议论声戛然而止，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著他。
姜晨懒得理会这帮人，径直推车走向后院。
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