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正要提竿,听到声音,动作一顿,转头看向他。
阎埠贵走到跟前,指著姜晨的鱼竿,又指了指水桶里活蹦乱跳的鱼。
“我说你怎么钓这么快呢!你这是用的什么歪门邪道你往水里下药了吧!”
他这话一喊,周围几个同样没钓到鱼的人,也都纷纷看了过来。
阎埠贵看有人注意了,胆气更壮,伸手就要去抢姜晨手里的鱼竿。
“拿来我看看!你这玩意儿肯定有鬼!是不是装了什么吸铁石之类的东西!”
姜晨的眼神冷了下来。
他手腕一侧,轻易地躲开了阎埠贵的手。
“三大爷,说话要讲证据。”
“证据你钓的这些鱼就是证据!”阎埠贵不依不饶,“大傢伙都评评理,有他这么钓鱼的吗这都快把一河的鱼都钓走了!我们还钓什么!”
他试图煽动周围的人。
姜晨看著他这副无理取闹的丑態,心里冷笑一声。
想找茬
你还不够格。
他还没开口,娄晓娥先不乐意了,站起来护在姜晨身前。
“三大爷,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歪门邪道我们家建国凭本事钓鱼,你凭什么污衊人!”
“本事哼!”阎埠贵不屑地撇撇嘴,“拿著这种奇奇怪怪的洋玩意儿,算什么本事!”
他伸手指著那根银色的伸缩鱼竿,唾沫横飞。
“我看你这根本就不是鱼竿!这是欺负我们老实人!”
说著,他看抢不到鱼竿,竟然贼心不死地伸手,想去捞姜晨水桶里的鱼!
“我得拿条鱼回去研究研究,看看是不是被你下了什么迷魂药!”
眼看阎埠贵那只乾瘦的手就要伸进水桶。
姜晨动了。
他手里的鱼竿轻轻一抬,精准地用竿柄挡住了阎埠贵的手腕。
“三大爷,再伸手,我可不客气了。”
姜晨的语气很平淡,但阎埠贵却感到手腕上传来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让他动弹不得。
他心里一惊,想起了姜晨在院里动手时的狠辣,顿时有点怂了。
可周围人都看著呢,这要是缩回去,面子往哪搁
“怎么你还想打人啊”阎埠贵色厉內荏地喊道,“大傢伙都看著呢!红星轧钢厂的总工程师,当街行凶啦!”
他这一嗓子,果然吸引了更多的人围观。
“怎么回事啊”
“好像是为钓鱼的事吵起来了。”
“那个年轻人钓了好多,这个老头一条没有,眼红了唄。”
周围的议论声不大,但都清清楚楚地传到了阎埠贵的耳朵里,让他脸上更是掛不住。
姜晨收回鱼竿,站起身来,个子比阎埠贵高出半个头,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过去。
“三大爷,你说我用歪门邪道,说我往水里下药,这是誹谤。你说我这鱼竿有鬼,这是无知。”
姜晨的声音不大,但吐字清晰,每个字都像小锤子一样,敲在阎埠贵的心上。
“今天我就给你,也给大家上一课,什么叫科学钓鱼。”
他指著自己刚才扔窝料的地方,对眾人说道:“我刚才往水里扔的,不是药,叫窝料。是用炒香的玉米面和麩皮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用气味把远处的鱼吸引过来,让它们在这里聚集。鱼闻著味儿就来了,这叫诱鱼,懂吗”
他又举起自己手里的伸缩鱼竿。
“至於这个,叫伸缩鱼竿,是我用新型合金材料试製的,优点是轻便、结实、有弹性。跟普通的竹竿相比,它能把鱼咬鉤的信號更清晰地传递到手上,也能更好地利用巧劲把鱼拉上来,而不是像你们一样用蛮力硬拽。”
他看著一脸懵懂的阎埠贵,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钓鱼,不是把鉤子扔水里傻等就行了。得懂鱼的习性,得用脑子。你连鱼为什么咬鉤都想不明白,钓不到鱼,不怪你自己技术不行,反倒怪別人的工具先进这是什么道理”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通俗易懂。
围观的人群里,不少钓鱼的都露出了思索的神情,甚至有人开始小声討论。
“欸,你还別说,他说的好像有道理啊。”
“是啊,那东西叫窝料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那个竿子是真好,又轻又长,收起来那么点儿,方便!”
风向,一下子就变了。
大家看阎埠贵的眼神,从刚才的看热闹,变成了看傻子。
阎埠贵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被姜晨说得哑口无言。
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
什么窝料,什么合金,他听都没听过!
娄晓娥看著自己丈夫三言两语就扭转了局势,还顺带普及了一把“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