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乱作一团，有人拿来水管，对著易中海和贾张氏就是一顿猛衝。
冰冷的自来水浇在身上，易中海打了个哆嗦，可那股渗入骨髓的恶臭，却怎么也冲不掉。
他踉踉蹌蹌地走向傻柱，每走一步，脚下都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带著异味的脚印。
周围的人群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自动给他让开一条路。
“柱子。”
易中海的声音沙哑，带著压抑的怒火。
“你老实告诉我，贾张氏掉下去的时候，你看见了什么”
傻柱一脸“无辜”地迎上他的目光，使劲摇了摇头。
“一大爷，我哪儿知道啊我听见喊声才出来的，出来就看见贾大妈在坑里扑腾了。”
他演得太像了，那眼神里的“震惊”和“茫然”，简直毫无破绽。
“你真没看见”
易中海死死盯著他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
“真没看见！”
傻柱一脸坦荡，甚至还主动补充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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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摸著，肯定是贾大妈自己没站稳，脚下一滑就掉下去了。那厕所边上，黑灯瞎火的，又湿又滑，太正常了。”
易中海沉默了。
他心里一万个不信。
贾张氏那个德行，懒馋奸猾，扫个厕所都能离八丈远，怎么可能自己失足掉进去
再联想到傻柱昨天刚被贾张氏冤枉，晚上就出了这事。
太巧了。
巧合得就像是有人安排好的一样。
他几乎可以断定，就是傻柱乾的！
可是，他没有证据。
而且，他现在没心思追究这个。
他只觉得浑身发痒，那股恶臭仿佛钻进了他的每一个毛孔，让他只想立刻把自己扒层皮。
他为了自己“德高望重”的名声，为了拿捏住秦淮茹这个养老工具，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贾家那边，秦淮茹哭著喊著，总算有几个邻居不忍心，七手八脚地把洗乾净的贾张氏抬回了屋。
可一进屋，就没人愿意再多待一秒钟。
那味儿，谁受得了哪怕洗乾净了，也觉得还有味道。
秦淮茹想请人帮忙烧点热水给贾张氏擦擦身子，可喊了一圈，院里没一个人应声。
她绝望的目光投向傻柱。
“柱子，你……”
“嫂子，帮不了。”
傻柱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晃了晃自己缠著布条的手腕。
“我这手腕还疼著，得上班去了，厂里食堂还等著我开工呢。”
他语气平淡，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一件再也寻常不过的事情。
说完，他头也不回，径直从秦淮茹身边走过，大步朝著院子门口走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晨光里。
秦淮茹彻底愣住了。
她伸著手，僵在原地，看著傻柱毫不留恋离去的背影，心里一片冰凉。
这是那个对她家有求必应的傻柱吗
天，好像真的塌了。
当天晚上，贾张氏就发起高烧，说起了胡话，整个人陷入了半昏迷状態。
秦淮茹急得团团转，家里的钱紧巴巴，三个孩子饿得直哭。
她看著病床上人事不省的婆婆，听著孩子们的哭闹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笼罩了她。
过去依赖傻柱接济的日子，到头了。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一次又一次地，飘向了后院那片亮著温暖灯光的窗户。
那里，住著姜晨。
此时，傻柱正坐在自己的小屋里，就著一碟生米，自顾自地喝著小酒。
他想起贾张氏在粪坑里扑腾的狼狈样，想起易中海那张比吃了屎还难看的脸，想起秦淮茹那绝望的眼神。
他心里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快意！
真他娘的痛快！
让你们再拿我当傻子！让你们再吸我的血！
可痛快过后，又有一丝迷茫。
贾家倒了，他以后该怎么办他跟秦淮茹，是不是就真的完了
他甩了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拋开。
不想了！
反正不能再当那个傻柱了！得为自己，为妹妹雨水活著！
他甚至开始想，姜总工那样的人物，自己要是能靠上去，哪怕学到一招半式，这辈子也够用了。
另一边，易中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著。
他用肥皂把自己搓了七八遍，可总觉得那股臭味还在鼻尖縈绕。
他一闭上眼，就是贾张氏那张沾满污秽的脸。
他开始后悔了。
为了一个不確定的“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