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口一声响亮的吆喝,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池塘,瞬间在整个四合院里激起千层浪。
阎埠贵的耳朵猛地一动,眼镜后面的小眼睛立刻亮了。
装修材料
姜建国要装修房子了
他推开门,三步並作两步就躥到了前院。
只见一辆解放卡车停在院门口,几个穿著统一工装的工人正准备往下卸货。
“同志,你们这是”
阎埠贵揣著手,一脸热情地凑上去。
带头的工人抹了把汗,客气地回答:“我们是建筑公司的,给姜总工送新房的装修材料。”
说话间,工人们已经开始往下搬东西。
第一件卸下来的,是一捆捆刨得油光水滑的木料,散发著好闻的松木香气。
那木头,纹理细密,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
紧接著,是成箱的玻璃窗,在阳光下亮得晃眼。
这个年代,普通人家能有个巴掌大的小玻璃就不错了,可姜晨这,是一整箱一整箱的!
阎埠贵看得眼都直了,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这得多少钱啊!
他这个三大爷,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阔气的阵仗。
院里的其他人也被惊动了。
二大爷刘海中挺著肚子,背著手走了出来。
他看著那些高级材料,心里一阵发酸。
他当个二大爷,天天就想著那点官威,可人家姜晨,不声不响的,房子、票子、车子、媳妇,现在连装修都这么气派,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咳咳!”
刘海中重重地咳了两声,想拿出点官架子。
“卸货的时候都注意点,別把院里的地砖给砸坏了!”
工人们压根没理他,只是自顾自地忙活著。
刘海中碰了一鼻子灰,脸色更难看了。
中院的贾张氏早就闻声而动,此刻正倚在门框上,撇著嘴,满脸的嫉妒。
“哎呦喂,这日子过得可真是皇帝老爷一般了,烧包得没边了!”
她那酸溜溜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秦淮茹站在她身后,神色复杂地看著那些材料,又看了看自己家那破旧的窗户和斑驳的墙壁,心里五味杂陈。
要是当初……
她赶紧打断了自己的念头,可那股子不甘心,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傻柱和何雨水也出来了。
傻柱倒是没什么,他现在对姜晨是服气的,只是嘟囔了一句:“这傢伙,真能折腾。”
可何雨水,她看著那辆大卡车,看著那些为姜晨的新房运来的崭新材料,心里一阵阵地发紧。
她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为他和那个叫娄晓娥的女人准备的。
那个新家,是他们的爱巢,跟自己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关係了。
她默默地退回了自己屋里,冰冷的门板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热闹与甜蜜。
她失魂落魄地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摸出那条织了又拆、拆了又织,耗费了无数个夜晚心血的灰色围巾。
围巾上还有她淡淡的体温,可她的心却很痛。
就在院里眾人心思各异的时候,贾张氏又开始作妖了。
她看到工人们搬下来一袋袋的白水泥,眼睛一转,直接冲了过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就嚎了起来。
“哎哟,没法活了!这灰尘大的,把我刚晾的衣服全都弄脏了!你们得赔我!”
工人们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出给弄懵了,一时间都停下了手。
刘海中一看有机会表现,立刻站了出来,官腔十足地指著工人。
“你们怎么搞的没看到人家晾著衣服吗赶紧给这位大妈道歉,该赔的赔!”
阎埠贵也跟著帮腔:“是啊是啊,邻里邻居的,和气生財嘛。”
姜晨此时才从屋里慢悠悠地走出来。
他看了一眼撒泼的贾张氏,又扫了一眼上躥下跳的刘海中和阎埠贵,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没有理会这几个活宝,而是径直走向那个带头的工人师傅。
“东西都拉来了”
姜晨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问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那工人师傅看到姜晨,立刻站直了身体,脸上带著一丝掩饰不住的崇敬和紧张,恭敬地回答:
“报告姜总工!我们是市建一公司的,奉上级指示,前来为您布置新房!所有材料已经全部运到!”
上级指示!
这四个字,比任何具体的名头都更让人心里发怵。
在场的阎埠贵、刘海中等人,都是在单位里混了大半辈子的人,最明白这四个字的分量。
这代表著,给姜晨办事的,不是某个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