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说这烛台手感是真不错,市面很少见这种工艺的摆件,据说是林双星找人定制的,纯手工锻造,致密度比铸铁件好太多。难怪这人醉成这样,刚才拿烛台砸酒瓶还一砸一个稀碎。
宁博一恨得咬牙,“这东西摆在酒吧里就是凶器,你怎么想的?”低头摘下醉鬼的眼镜,小心翼翼检查他后脑有没有外伤出血。
林双星无辜道:“一般人拿不动这个……”蹲下去看地上那个不一般的家伙,“喂,你没事吧。”
醉鬼听到有人叫他,勉强睁开眼,眼珠怪异地斜过去看了他一下,又闭上。
林双星用力拍拍他的脸,“你先别睡……”
宁博一推开他的手,“别使劲摇他……”
话没说完,醉鬼突然大哭起来,“你就让我睡吧……我很想睡一会也不行吗?为什么都欺负我……”哭了几声又开始吐,吐了一气儿,逐渐陷入昏睡。
智慧蹲在一边大喊“醒醒”,一边问他叫什么名,企图靠话疗唤回他的神智。
林双星不看好她:“别喊了,我像他喝这么多早睡死了。”
智慧讶然看他,“睡着没关系吗?我看你刚才拼命拍他不让睡,还以为睡过去会有危险。”
“有危险你现在也喊不醒他。再说我哪有拼命拍……”视及那位仁兄脸上的巴掌印,嗯,下手是重了点,林双星检讨两秒后,解释道,“我是想在他睡着前问个他家人电话什么的,他在酒吧喝多了,没人来接,不得我负责经管啊?”
围观的客人多了起来,司和安客气地疏散开人群,走过来,“别是脑震**了。”
宁博一却担心他脑震**都是轻的,掂了掂那个烛台的分量,“都先别碰他。”扬声唤来小白,吩咐他打120。
“脑震**不要紧。”林双星这几年没少震,在该领域比很多医生都有发言权,“静卧一周,预后良好。”
急救车医生看不惯他这份从容,给醉鬼贴上电极片,看着监护仪冷冷说道:“他这么吐,怕不是脑震**那么简单,很可能脑压高,不排除颅内出血。真有好歹,你们这些一起喝酒的,都有责任。”
所幸CT出来无大碍,暂时看,醉酒情况比较严重,不过也已经吐得差不多了,免了洗胃遭的罪。因尚处昏迷中,医生给开了一组糖VC,留他在医院静点。
几个人蹲在急诊室对醉鬼的身份问题开了个小会。
林双星和宁博一对人进行了非法搜身,从上摸到下,除了得知他穿几件衣服以外一无所获。司和安给小白过打电话,酒吧也没找到他落下的手机或者证件。
智慧拿了些湿巾帮他清理身上的呕吐物,忽然说:“我怀疑他是个老师。”一屋子人都看过来,智慧指着醉鬼的右手,
右手拇指和食指指尖,以及中指第一关节处,有被轻微灼伤起皮的痕迹,不算明显,但恰巧这个伤处伤势智慧非常熟悉,那是经常握粉笔造成的。更让她确定的是,醉鬼指甲缝里还有粉笔屑……
“而且还是个卫生习惯不太好的老师。”宁博一点头道,拍了拍智慧的发顶,“不错,福尔·慧子·摩斯,观察得很仔细。”
林双星掏掏耳朵,“经常拿粉笔写字的就是老师啊,地下通道里那些丢了回家路费的,也都随身带着粉笔呢。”
几个人看着**那醉鬼的惨状,集体选择相信林双星说的这种可能性。
韦欢欢同情地:“现在看来,他是真把啥啥都弄丢了,回不去家了。”
宁博一说:“坚实肯定自我,定位精神坐标,无论走多远,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司和安跟他接触不多,不太习惯这种拿标语唠嗑的方式。
韦欢欢虽然习惯了,但照例听不懂。
林双星给他们翻译,“就是说只要没摔傻,就能回得了家。”
当时谁也想不到,“只要”的这个必备条件,未能满足。
醉鬼睡起没完,夜班护士又频频过来赶人,最后留了有车的司和安和长相可靠的宁博一在医院守着,两位女士并一个才出院的林双星先行撤退。
韦欢欢学校门禁过了,跟着回了林双星家。她之前也有晚上进不去学校,住在智慧房间的经历,这次上来也没觉稀奇,但是这一晚上发生的事让她莫名亢奋,尤其是司和安和林双星之间不得不说但又说不清楚的关系。
智慧躺在**已经困得不行了,还得听她喋喋不休东拉西扯,忍了一会儿,打算去热杯牛奶给她喝了舒缓神经。一出房间,发现餐桌上吊灯亮着。
暖黄色光线,映得坐在底下的林双星脸色不太好。
“怎么还不睡呢?”智慧打着哈欠,“正好我热牛奶,给你也来一杯吧。”
她端了两杯牛奶出来,一杯放到林双星面前,转身要走,忽然察觉到不对,又转回去看着他。热牛奶这几分钟的时间,直到现在,林双星还保持那个两手抱着手机看的姿势,一动没动。而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