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寄凉是被烤鱼的味道给刺激醒的,虽然没有任何佐料,就只是烤鱼而已,但是对于一个饿了两天没进食的 人来说那个味道的刺激性不可谓不强。
他连动弹都动弹不了,更别说自己走了。
鱼虽然鲜美,但是刺多,云萝仔细的分了点鱼肉喂他,挑了半天还不够他塞牙缝。
可是眼下只能这样了。
馋虫勾起,生不如死。
罗寄凉这会儿像条死鱼一样躺在那动不了。一边忍受着伤痛,忍受着饥饿,一边又庆幸自己还活着,庆幸这会儿肚子里什么都没有,不至于憋不住出丑。
一点鱼,只能果腹,要是在这里还需要搁浅一段时间,那么就得想办法弄点别的东西充饥。
司徒清音不敢走远了,至少不敢让云萝离开她的视线。
云萝也没在那等着,跟着她到林子附近,寻了几样先前用过的止血化淤的药草,然后用石头捣碎了,犹豫了一下,将罗寄凉的袖子和裤子卷起来。
腿上有一道伤,伤可见骨,皮开肉绽,她看着都觉得好疼。
想了想,掏了身上唯一一方帕子去蘸了水给擦了擦,疼的罗寄凉的手指头抠着身下的石板恨不得将石头抠碎。
擦了边上的血,又有血冒出来,那血不是正常的红,带着黄色的水,一看就是已经开始化脓了。
她将药给敷上去,没有东西包扎,只能那样**的晾着。
其实她有些想问,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但是内心里面又有一道声音在阻止她,不能问,知道的越多麻烦越多。
罗寄凉却自报家门:“在下姓罗,名寄凉,永安人士。不知道小娘子贵姓,今日救命之恩,他日必报!”
“奴家姓云,单名一个萝字。报恩倒是不用了,等伤口好些了,再寻些吃食恢复了力气,郎君能走就早些回家吧,外面太乱,不安全。”
“确实不安全,小娘子为何在这边,这地方似乎没有人家。”
云萝不善于撒谎,又不能对他说实话,只能闭口不言。
给上了药之后去了水潭边上洗手。
罗寄凉躺在硬邦邦的石头上思绪再一次飘远。
可不是很乱?乱的简直超乎他的想象。
来之前他也是做了功课的,大水倒灌进城,不管是河堤还是城内都跟建修脱不了干系,他为此还提前去了工部学习请教。
来了这里之后一边考察一边征调人手希望以最快的速度将城里的淤泥清理掉,将冲毁的堤坝堵上,防止下一场大雨的到来。毕竟还有两个多月就到了真正的汛期,城里就不说了,堤坝太重要了。
何况还有那么多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之人总要安顿。
哪想到出城巡查而已会遇到土匪。
要真的是土匪还好说,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来的时候为了保证一路上的安全,上面也是给了他人的,虽然不多,但都是很厉害的高手,然而这群土匪却不得了,里面有几个人实在厉害,他带的人根本不是对手。
原本只是觉得不对劲,后来就被证实了,那些人不管是真的土匪还是假的土匪都是冲着他来的,他们想让他死!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在劫难逃必死无疑了,谁能想到求生的意志让他等到了贵人,可见天无绝人之路,他罗寄凉本就不该这么稀里糊涂的死去。
他艰难的翻了个身,身上还有几处伤不方便处理,但是他既然醒了就死不了了。
抬眼看着水边那个窈窕的身影,微微的笑了笑。
司徒清音没敢走远,但是也不是没有收获,打了一串看起来十分肥硕的鸟儿,还有一只野鸡,一兜子鸟蛋。
云萝在水潭边上找了好几样能吃的野菜。
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器具,烤野鸡似乎并不那么容易熟。
司徒清音也不知道哪来的办法,活了点黄泥,掏了内脏,将野菜塞在猎物肚子里,用黄泥直接抹在毛上面埋进火p; 云萝看了她好几眼,就觉得这丫头奇怪的很,说是什么都记不得了,但是好像又什么都会。
其实司徒清音自己也迷茫的很,有些东西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一般,想不起来,但是抬手就会。这么些天她已经看的十分开了,既来之则安之,想不想得起来日子都得过,随缘吧!
因为有罗寄凉在,两个人说话就少了。
司徒清音无聊的坐了一会儿站起来,走过去站在石头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人:“你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子?是互殴还是被追杀?”
罗寄凉看着面前这个年岁不大却气势十足的小丫头很认真的回答她:“被追杀,据说是这山里的土匪,但是又不太像。若是说寻仇,在下初来乍到似乎并不曾与人结怨。”
“你果然是个麻烦!”司徒清音叹息:“不早了,我跟阿萝姐姐等一会儿就要走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