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旁边的湿布擦了擦手,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已经开始落叶的树木,淡淡道:
“父皇这是在告诉所有人,也是告诉孤,他依然是皇帝,拥有最终的决断权。”
“同时,他也是将孤暂时置于风暴之外。”
他转过身,看向裴行俭,嘴角带着一丝嘲弄:
“你以为刘洎、李泰他们此刻在弹冠相庆?殊不知,他们跳得越欢,暴露得越多,死得……也就越快。”
“这三个月,对我们而言,是蛰伏,是静观其变。对他们而言……”
李承乾眼神微冷:“则是最后的狂欢。”
裴行俭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有些不确定:“那……我们当真什么都不做?”
“谁说什么都不做了?”
李承乾挑眉,“孤不是让科学院那边对大明宫的督造要抓紧吗?”
他踱步回到书案前,手指敲了敲那幅刚刚画好的寒梅图:
“闭门思过,总要读读书,写写字,作作画吧?孤这幅《寒梅傲雪图》,你觉得如何?可否用来与京中的文人雅士……切磋交流一番?”
裴行俭看着那幅气势逼人、丝毫不见‘思过’反省之意的梅花,瞬间领会了李承乾的意图。
殿下这是要以文会友,借书画诗词之名,继续保持与外界的联系。
“殿下妙计!”
裴行俭佩服道:“属下这就去安排,将殿下近日所作书画,‘不经意’地流传出去。”
“嗯。”
李承乾满意地点点头:“还有,告诉马周、岑文本他们,稳住心神,谨守本职,不必为孤担忧,更不必与那些人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一切,等三个月后再说。”
“是!”
“另外,让我们在军中的人,这段时间都安分守己,严格遵守父皇的旨意,不得有任何异动。尤其是薛仁贵和希尔德那边,务必约束好部下。”
裴行俭郑重应下:“殿下放心,末将明白!绝不会授人以柄!”
“哦对了,医学院那边,我让你问孙神医的小玩意儿,弄出来了吗?”
李承乾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
裴行俭愣了一下,然后躬身道:“回太子殿下,孙神医说,至少还需一两个月!”
“一两个月?”
李承乾笑了:“那不是正好吗?咱们等得起!”
“还有一事,卑职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是!”
裴行俭继续道:“臣回长安这段时间,发现锦衣卫跟之前不太一样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哦?”
李承乾眉毛一挑:“有何不一样?”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