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很快,裴行俭就将自己查到的信息,详详细细地汇报给了李承乾。
直听得李承乾眉头大皱,隔了好半晌,才沉声道:“孤会去找他,但不是现在。”
说完这话,也不等裴行俭反应,直接就走出了水牢。
……
次日清晨。
长安城经过一夜的血火洗礼,空气中仍弥漫着淡淡的硝烟与血腥味,但秩序已然恢复。
宽阔的朱雀大街两侧,甲胄鲜明的禁军肃立如林,刀枪在正午的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街道中央,临时搭建起一座高大的审判台,黑沉沉的木质透着威严与肃杀。
台下,黑压压地挤满了劫后余生的长安百姓。
他们沉默着,目光复杂地望向台上那些曾经显赫一时、如今却沦为阶下囚的身影。
恐惧、愤怒、鄙夷、还有一丝对新秩序的茫然,交织在每一张面孔上。
李承乾身着玄色常服,端坐于主位之上,神情平静无波,眼神深邃如古井。
他的左右两侧,分别坐着面色沉凝的房玄龄和李靖。
大理寺卿孙伏伽、刑部侍郎戴胄等一干重臣亦在旁列席。
“带人犯!”
裴行俭的声音如同寒铁摩擦,在寂静的街道上空炸响。
首先被押上来的,是侯君集。
这位曾经叱咤风云、位极人臣的国公,此刻须发散乱,甲胄破损,双手被粗重的铁链反缚,步履蹒跚。
他的眼神灰败,但在触及李承乾目光的瞬间,又爆发出刻骨的怨毒与疯狂。
如果不是他在水牢招了反叛的原因,恐怕今日还上不了刑台,会被一直折磨,生不如死。
“侯君集!”
却听李靖率先开口,声音洪亮如钟,压过了场下的细微骚动:
“你身为国公,陛下倚重之臣,不思报国,反生异心!”
“勾结守捉郎,擅调兵马,悍然攻击帝都,致使长安军民死伤惨重,血流成河!你,可知罪?!”
侯君集猛地抬起头,状若疯癫:“知罪?哈哈哈!成王败寇罢了!”
说着,他直接无视了李靖,扭头看向李承乾,又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李承乾!你这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仗着几分小聪明,不顾骨肉情义,排除异己!”
“老夫为大唐立下赫赫战功之时,你还不知在何处吃奶!”
“今日败在你手,非战之罪,实乃天不助我!老夫不服,不服!”
他的咆哮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带着绝望的疯狂。
“不服?”
李承乾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