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们像侯君集的人吗?”
“表面看起来,是有点像军人,但若仔细观察,倒有点像守捉郎蚍蜉!”
杨囡囡沉吟道:“而且,他们认识守捉令,肯定不是侯君集的人,这是我的疏忽。”
“不管是什么.”
李承乾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道:“把剩下的人分开审问,就算用烙铁,也要撬开他们的嘴。另外,盯紧京畿卫的动向,尤其是城门守军。”
“是!”
杨囡囡当即拱手应答。
与此同时。
尚书省值房。
刘洎看着房玄龄亲笔签署、加盖了中书省大印、送往谯国公府和陛下行营的紧急文书副本,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快意的冷笑。
他特意要求将‘太子殿下于蜀王府内,当众击杀谯国公世子柴哲威’的细节写得清清楚楚,并附上了几名在场勋贵子弟,如程处亮、尉迟环、李宗的证词。
尽管这些证词是他在压力下引导他们回忆的。
“房相,褚大夫,你们看到了吗?”
刘洎抖着手中的副本,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激动:“这才是为臣之道!不偏不倚,据实以报!纵使太子权势滔天,也堵不住这天下悠悠众口!”
“陛下英明,必能明察秋毫,还冤死者一个公道!”
褚遂良看着那刺眼的文字,脸色有些发白,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担忧的不是太子李承乾,而是刘洎这种近乎自毁式的刚直。
戴胄则眉头紧锁,他总觉得刘洎此举,更像是将所有人推向一个无法回头的悬崖。
毕竟他们从未想过与李承乾为敌。
之所以跟刘洎合作,那是因为李世民下达的旨意,让他们监督三司会审,实际上是由他们主审李承乾‘刺杀燕王李祐’一案。
若非如此,他们肯定会远离刘洎这个疯子。
是的,他们在心中一致认为,刘洎就是个疯子。
而就在这时,房玄龄面无表情地收起自己的那份副本,仿佛那只是一份普通的公文。
他端起早已凉透的茶盏,啜了一口,苦涩的滋味在口中蔓延。
“刘侍郎忠直可嘉。”
房玄龄的声音平淡无波:“然,长安风雨飘摇,守捉郎未除,侯君集陈兵城外,此刻更需朝堂上下勠力同心,稳定大局。”
“太子殿下虽有雷霆手段,但其所为,亦是廓清寰宇,安定社稷。”
“陛下圣心烛照,自有明断。我等身为臣子,做好分内之事,静待圣裁便是。”
他这番话,看似公允,实则暗含警告。
他想提醒刘洎,莫要再节外生枝,激化矛盾。
长安这艘船,经不起内部再凿窟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