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看着小皇帝去上早朝,自己便重新回到床上睡觉,她叮嘱了小宫女在小皇帝回来之前,一定要叫她起床,小宫女很尽心尽责。
过了一个时辰后,小宫女便叫她起了,刚好是太阳高高挂起的时候。
沈温站在轩窗前,看着耀眼的柔光,此时倒心情很好了。
可是就在这时,脑袋里的监控预警响起,她赶忙调出来查看。
先看了看瑞王府的几处,并没有异常,又连忙调出来姬国公府的监控,这次心里莫名的担忧,于是第一视角先察看楚宴丘屋里的情况,刚好看见楚宴丘将那个纠缠他的假货沈温推下床去。
那妖邪幻化的沈温,只穿着肚兜,在楚宴丘面前尽显曼妙婀娜之姿,沈温简直没眼看,心里腹诽辣眼睛,再看楚宴丘应对之色,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心里倒是好了不少,看来这些天的磨练是有成效的,或许那个尉迟潋杀回来之后,被杀楚宴丘杀死的结局可能还写了?
这时在监控里,便看见楚宴丘换了一身衣服,十分谨慎的整理了一下,怀着慎重且急切的心思,去了别的地方。
视线转到楚宴丘去到二房正厅的地方,便见到堂厅里上座多了一位老者,这老者一眼看去精神卓越,虽已经是须全白的外貌,到身姿挺拔健硕,一副江湖人士打扮,劲装短打双脚缠腿干净利落,腰间插着一根大大的铜杆烟斗,沈温观察细腻,只看了那烟斗一眼,便知道那东西平时用来抽两口,其他时候恐怕一烟斗敲在人脑袋上,脑浆子立刻就蹦出来了。
只见那老者见到楚宴丘,本来沉静的面容立刻换上激动和亲切,一把抱住楚宴丘,两个人久久抱了会儿,亲人间的情义在此刻尽显。
楚宴丘也很激动,已经多日不见养大静心自己的外祖,嘴里一口一个外公的叫着。
一家人温馨团圆了片刻,坐在上的外公便谈起了正事,开口便是敏感的变成叛乱之事。
只听他外公道:“好孙孙你不知道啊,外祖我在边城为你坐镇这些天,可是遇到很多次惊险啊。
还好咱们西凉城挑出来的江湖大军,作战实力惊人,不管是与大掘正规军打,还是和叛军打,都出奇制胜软都赢了。
这次外公能够亲自来,先是听说你命在旦夕,十分担心你才迫不及待来,另外就是知道你在京城遇到强敌,你在大掘京城随有一个姬国公府公子的身份,可能够调派的人马实在太少了,遇到真正的强敌时,都是单打独斗。”
说到这里外公不屑的瞟了一眼楚宴丘的父亲姬二老爷,这最后的意思就是在羞臊姬国公府的实力。
还是个国公府呢,还是个开国打江山的武将勋贵,有什么用?手里能用的军马一代比一代更少,即使那么点能用的军马还都给了大房的姬子寅手上,给楚宴丘什么了?除了一个文臣的官职,其余的什么都没了,小孙孙调动人马去做大事,那都是他西凉城安插在京城的人手可调派。
西凉城主一想到这些,嘴角就止不住的冷撇,他忍不住道:“你们姬府的那个大老爷可真不会做人呐,我的小孙孙还是他嫡亲的侄子呢,他掌握着姬国公府这么大基业,即使是表面功夫面面俱到,也该给我的小孙孙一只私兵人马才是,他这人竟连表面功夫都不肯做。”
姬二老爷被数落的一个大红脸,低着头不敢替自家大哥争辩。
楚宴丘听到自己外公这话头,便明白外公是什么意思了,他将眼神看向自己的父母,两位长辈看他这眼神便明白了,默不作声的出去了。
楚宴丘单膝跪在外公脚下,摸着外公的膝盖道:“外公……您之前不是不愿孙儿和那个仙祖沾边吗?怎么如今也改变了态度,要和那位仙祖一样的想法了?”
西凉城主沉默片刻,他叹了口气道:“孙儿你忘了?前些日子是你送了书信去西凉城,求祖父我出兵侵占西北边关的吗?你一连十几封乞求书信,信上还说若不照你的计划行事,你在京城的处境危矣。
如今事情已经展到这个地步,外祖是最清楚你的危险处境的,外公还能怎么做,外公能做你披荆斩棘的助力,也心甘情愿了。”
楚宴丘搭在外公膝盖上手紧了紧,他情绪激动道:“那些糊涂事不是我干的,是那个仙祖,她篡改了我的记忆,一直在引导我做那些违背我意愿的事。”
他的话刚刚说了个开头,便被外公捂住了嘴巴。
他道:“好了。
外祖岂不知道这些?有些事情的现是无法由自己改变的,可惜外公活了这么多年,才明白这个道理。
小孙孙你受苦了,谁叫你身上流淌的是姬氏族人的血脉呢?外面的世人只艳羡咱们姬氏族人有这样一个传奇的仙祖,却从未明白过,一个强大到掌控所有子孙命运的仙祖,便是这个姓氏族人的不幸。”
岂止是不幸两个轻描淡写的字?尉迟潋她就是个魔鬼啊。
祖孙两个惺惺相惜,相互依偎慰籍,都为自己和族人的不幸而悲哀。
而远在皇宫寝宫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沈温,透过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物,感觉到了一点点危机感。
那个危机感她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