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喊了声:“爹爹,大哥哥快出来!”
而后,她随便牵了一匹马,也进了林子,追着厉北廷而去。
骏马嘶鸣,她凭着声音辨别着男人的方向。
这一刻,她心里什么都想不了了。
她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找到厉北廷。
他功夫那么好,他应该…不会有事吧!
可那匹马疯了啊!
她儿时在望京就曾听说疯马当街连续撞死五人的惨事啊!
程静书喉咙滚动。
不会的……
不会的……
不会的……
砰——
她听到了撞击声。
而后她感受到了明显的震颤。
大地的震颤。
程静书疾奔而去。
她看到满地狼藉。
扬起的尘土阻挡了她的视线。
她几乎是把自己摔下了马。
她跌跌撞撞地冲进尘土里,喊着:“阿墨!”
她看到满地血迹。
鲜红的血还冒着热气,洒在黄土之上。
“不……”
她凄厉嘶吼。
“阿墨!”
她四处张望着,眸中全是慌和乱。
“阿墨,你听到就回我一声好不好!?”
“你不要吓我!”
“你不是要娶我吗!?你还…还没…呜呜呜,还没娶我呢!”
耳边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
男人满身都沾了土,也沾了血,却的的确确是活生生地站在了十米开外的低洼处。
他缓缓走上了小坡,哑声道:“静儿!”
程静书想奔向他,可双腿就像是灌了铅,她拼命地往他那儿够啊,却怎么都动不了。
双腿都在发颤。
她哭着:“你为什么不应我一声啊!?你知不知道我吓死了!?”
男人按了按眉心,忍受着满身狼藉,朝着快要崩溃的姑娘而去。
他叹息着:“别哭,我不是不应你,方才那一下也被砸晕了。恍惚间听到一个小兔子不停地哭,哭着哭着就把本王哭醒了。”
程静书咬唇,捶打着他的胸膛,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跟我开玩笑!?”
“好啦,再哭就真成红眼兔子了。我这一身脏乱,也不能替他擦眼泪!乖,不哭了。”
“你…你怎么就被砸晕了呀?”她吸了吸鼻子。
“那马应是被人动了手脚,怎么拉都拉不住,他直直朝着那百年老树撞去,本王当然要跳马。慌乱之中跳到了那野蕉树下,树上一大串野生蕉许是熟透了,直接砸到了本王脑袋上。”
程静书:……
静默了一瞬,她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厉北廷松了口气。
他说:“走吧,程小白兔!本王受不了这一身灰土了。”
“你身上的血?”
“是那马的。”
程静书心中的巨石落了地。
她们同乘一骑,回山洞。
路上就遇到了来寻他们的程川昱。
程川昱眉目凝重,道:“王爷,小妹,都没事吧!?方才那声震动是怎么回事!?”
程静书道:“侥幸逃过一劫。三哥哥骑回来的马疯了,撞了树。幸王爷出手救了他。”
程川昱几乎是立刻就下马行礼,道:“王爷,三弟如今昏迷不醒,救命之恩就由我这个兄长来谢了。”
他跪了下来。
厉北廷无奈看着程静书。
程静书就说:“大哥哥你快起来,王爷最爱干净,你若真想谢他,就让人快些备好沐浴所用之物,让王爷早些清洗干净,换身衣服。”
厉北廷点头,道:“知我者,非静儿莫属。”
程川昱便回去办这件事了。
厉北廷回来时,第一时间就沐浴净身,换了身衣裳。
他顿觉神清气爽。
程静书靠在一旁,笑说:“你这洁癖真的治不好了嘛!?”
“嗯。”
“方才为什么会出手去救我三哥哥啊!?”
厉北廷的头发还在滴着水,他弹了程静书的额,道:“你这算是个问题吗?”
“你不是不喜欢三哥哥吗?”
“你看出来了?”
“总觉得对他有敌意。”
“嗯。”
“所以你真的对他有敌意!?”
厉北廷擦拭着头发,笑道:“静儿原来是在套本王的话啊!”
“你告诉我吧!之前也没见你不待见三哥哥啊!”
“静儿,你慢慢看,自己慢慢去感受,不要问我。我的答案现在你的你一定不会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