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不对劲,很不对劲。”
她浑浊的眼珠转向王夫人,那里面沉淀着长久岁月积累下的警觉与疑惧。
“老二家的,你说……琏儿他,该不会……该不会是在幽州那边,出什么岔子了吧?”
“母亲。”
当听到贾老太太有如此担忧之时,王夫人只得强压下翻腾的惊怒与不甘,声音干涩劝慰。
“您也别太过忧心琏儿。”
“虽说音信迟了些,想来定是幽州军务倥偬,或是路途遥远,信使耽搁了。”
“咱们宁荣二府在军中,总还有些故旧情分在。”
“那些人,念在故去的公公当年的恩义,即便不敢明着帮大忙,沿途对琏儿照拂一二,保他平安周全,总是做得到的。”
“想他堂堂国公府长房长孙,身份贵重,断不会出什么差池。”
她说着宽慰的话,目光却不敢直视贾老太太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心底那点因贾琏久无音讯而生的不安,被她强行按捺下去。
贾老太太沉默不语,指尖缓缓捻动着一颗紫檀佛珠,浑浊的眼底深不见底。
她对王夫人的话不置可否,那份关于贾珏的情况书信,如同冰锥刺在她心口。
贾宝玉惨死的景象与贾珏如今的风光交织在她眼前,更添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前次暗算贾珏不成,反让他立下赫赫战功,如今连英国公都对其另眼相看,再想动手,谈何容易。
而贾琏携重金远赴幽州,竟也如石沉大海,这绝非吉兆。
就在此时,沉重的锦帘猛地被掀开,贾政脚步匆匆地闯了进来,官袍下摆带着门外的寒气。
他面色极为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惊惶,也顾不上行礼,急声道。
“母亲,夫人,方才我得了确切消息,静塞军督军、车骑将军王淳,突然上表称病,请辞督军之职!陛下……已经准了!”
“什么?!”
王夫人霍然站起,手中的帕子掉在地上,脸上血色尽褪。
贾老太太捻动佛珠的手骤然停住,深潭般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直刺贾政。
“王淳辞官?称病?”
她声音低沉缓慢,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力。
“政儿,此事可当真?”
“千真万确!”
贾政抹了一把额角渗出的冷汗。
“奏疏直达天听,言称沉疴缠身,不堪边塞苦寒与军务繁剧,心力交瘁,唯恐贻误军机,恳请陛下准其回京荣养。”
“,陛下御笔朱批,准其所请。”
“吏部的文书,只怕此刻已发往幽州了。”
荣庆堂内死一般寂静。
王夫人只觉得一股寒